第二百零八集定風波(1 / 3)

溪壑分離,紅塵遊戲,真何趣?名利猶虛,後事終難繼。

史湘雲坐在龍床上,自己嘀嘀咕咕的念了一首詞,天下還有如自己這般的新娘麼?

嫁的是剛剛坐上龍椅的甄寶玉,外麵隆隆的炮聲卻不是慶賀的禮炮,而是催命的銅鑼。

最離奇的是,嫁的甄寶玉不見影蹤,賈寶玉掀開了自己的紅蓋頭後,就癡呆呆坐在一旁發愣。

史湘雲先是冷笑,後是悲戚,繼而和寶玉無語相對看。

她都不用猜,能想出這招李代桃僵的,必是賈母無疑,作為史家的女兒,她終於完成了兩件事,賈家的子孫坐龍椅,史家的女兒統六宮。

“寶玉。”

“雲妹妹。”

“你可甘心麼?”

“我...”

賈寶玉不知如何作答。

史湘雲衝他淒然一笑:“你我自有便相識,說是青梅竹馬,絕不為過。嫁與你做夫妻,我也無怨無悔。隻是,如今的情勢下,我嫁的是賈寶玉還是甄寶玉?”

賈寶玉心裏也為這個事膩歪,自己好好的,為什麼要去裝扮別人。那活的還是自己嗎?更可恨的是這個身份,名副其實的末世之君。

尤其是外麵殺成了一團,不知哪一刻柳湘蓮就會衝進來。到那時,自己怎麼麵對那位曾經的朋友。

又愣了一會兒,忽然一陣地動山搖,把兩人都晃倒了,這才聽見一聲悶響自皇宮後麵傳來。

無數宮人尖聲嚎叫起來,後宮牆破了!叛軍入宮!

史湘雲撐著坐起來,顧不得自己砰砰的心跳,一把扯下鳳冠,拽掉珠翠,甩開鳳袍,喊著寶玉:“二哥哥,快換衣服!你我二人要不想這麼活下去,就要趁亂離了此地。天下之大,總有你我活命之地!”

“我們去哪?老祖宗還有襲人怎麼辦?”

史湘雲歎口氣:“二哥哥,她們走不掉的。李江流的世界裏,沒有她們的位置,留她們到了今天,已經是仁至義盡。賈家史家弑君謀反的罪過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賈寶玉失聲痛哭:“爭什麼,做一世的富貴閑人不好麼?”

......

富貴閑人哪有那麼好做,不都在爭來奪去的奔命嗎。

李修他很生氣,氣自己疏忽了資本家這一群體。

我怎麼可以忘記了他們呢,才過了幾天舒坦日子啊,就忘記了資本的凶惡和醜陋。封建皇權麵對資本時,不也一樣輸的幹幹淨淨嗎,我憑什麼就認為他們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資本的劣根性絕不會讓他們做出這種選擇,這是它的天性。

資本逐利生存,它隻有這一條法則。

販賣雞毛是利,販賣天下也是利,人世間被它分成了兩種形態,能賺錢的和不能賺錢的。

他們要做的隻是把不能賺錢的想法子變成能賺錢的,這叫商業創新。

所以他們就如薛寶釵一樣知人心,懂人性,明事理,善謀斷。

打扮起來,任是無情也動人。

可一旦讓他們得不到在他們眼裏本該是他們的利益時,知人心便能惑人心,懂人性便能泯人性,明事理便能買權勢,謀斷的就是天下的人命。

李修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繼土改和廢奴之後,工商業改革勢在必行。

“我上大學的時候啊,老師講過這個課。我隻記了一個標準答案,考試的時候選C就對了。現在身臨其境了,才知道為什麼要改造工商業。”

他說的模糊,六合縣令也聽得含糊,隻知道麵前這位督帥確實在番邦上過學。

李修說的是公私合營,他仔細比對了一下現在的環境,感覺還是大有可為。

六合縣令繳納了投名狀後,主動來找李修問計,商人們都殺了還是要甄別處置。

李修先說了一番上麵的話,然後說到殺人的問題:“難就難在這,西域的法和中原的法,有著很大區別。京城為了修法,也是鬧得很大意見。你是一縣之令,是具體開展工作的人,我正好請教一下你。”

六合縣令連說不敢。

李修不讓他客氣,問他一個問題,要是分了他手中的刑罰之權,他會如何去想。

“督帥的意思是不是改縣製?”

秦設縣、漢設州、唐設府。皆是因為國土麵積的變化而變化。地方越來越大了,相應管理起來的難度也就越來越大,行政機構不得不向上增加。

方圓百裏稱為縣,這是曆代以來最基層的行政單位,縣令之下雖有錢名糧刑各吏,但皆聽命縣令一人。老百姓常說的土皇上,父母官,不是沒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