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集 分道揚鑣(1 / 2)

“我不能反皇上。”

“您去西域打的是番邦。”

“李修,你這是掩耳盜鈴。我跟著你就是反皇上。”

“皇上就這麼重要?精神支柱還是個人信仰?或者是,跪在地上久了,不會站著了。”

皇上這兩個字現在隻是紙麵意思,李修很想知道古代人麵對這兩個字,和後世麵對另外兩個字有什麼不同。

皇上換成西方,換成皿煮,換成等等一切讓你站不起來的詞彙時,是不是真的有人說其實人家也不錯啊,錯的一定是自己。

柳芳和陸鳴不同,陸鳴的知識儲備足以讓他認清世界的本質,當李修拿出一個新的理論體係,陸鳴很快就找到了他所要追求道,一個超越聖人想象的道。

柳芳不行,他的認知裏,他所得到的一切,都是皇上給予的。雖然也有自己奮鬥的部分,但兩者的比例,經常的把他自己搞得很矛盾。

跪的久了,這四個字的觸動是很大的。從小的教育中就包含著“跪”這個文化,誰會認為“跪”是不對的?

跪不是動詞。

柳芳明白李修所說的是指對皇權的服從。

“有錯嗎?”

“有啊。從它引申出去的壓製性的髒東西太多。表示一種禮儀我不反對,表示臣服於某種事物,那我就有意見了。您是勳貴,跪的還少點的,見過普通百姓跪嗎?見過家裏的仆從們跪吧。他們每一天都在跪,遇見是什麼事都要跪,不跪就不是良民。我怕他們真的跪下起不來了,害死的恰恰是你們自己。”

柳芳想了好一會兒,才明白李修的意思,國人的血性沒有了,國家危矣,民族危矣。

“你那個不要皇上的辦法,就能管用?”

李修搖搖頭,開什麼玩笑,他把“皇上”留在心裏,表麵上有沒有都一樣。

“我隻能讓大多人站起來,真有站不起來的或就不願站起來的,那就讓他跪著。”

“願聞其詳。”

李修開始忽悠著講述道理:“官員執政無可厚非,官員站起來執政看的更高,看的更遠,為生民立命,是他們的天然職責。這一點您同意嗎?”

宋有儒四派,周程張朱;按地域是濂洛關閩,跟上邊姓氏一一對應就行。

周敦頤,在老家廬山開設濂溪書院,被稱濂溪先生。

二程兄弟授業與濂溪先生,在洛陽創“理”學,把三綱五常定為天下定理,並提出簡樸辯證法,萬物莫不有對,動靜相應物極必反。可惜沒等推理出三綱五常的對應麵,就去了。

張橫渠關中人,這四句是關學的精髓,順手立了一個裏程碑,唯物本體論,從唯心的路上開了一條新路走下去。

朱紫陽在福建講學,弟子也多為閩越人,故稱閩學。略去一萬字,理學宗師。

李修挑來挑去還是覺得橫渠先生的唯物觀點,是最適合拿出來和理學、心學打擂台的武器。先把為人民服務的宗旨藏在為生民立命裏麵去,等著人們慢慢發現這一至寶。

我也想講講無產階級專政,可情況不允許。一個講不好,就把我混為梁山替天行道了,這個格局太小,裝不下我。

柳芳果然被這句話打動了,原來李修你是這麼想的啊,那就好說話了,畢竟格物這塊你是大家,心學的人很容易站過來幫你,因為你們有個共同的敵人---理學。

“非得換皇上不可嗎?”

“不是換,是取消。沒有帝製,咱們就先共和。再說,要換皇上的可不是我。是他們自己。”

“共和?”柳芳又學到了新的知識點。

這個詞太寬泛了,主要是看它的前綴才能分辨國家政體的走向。

從後往前看,有英吉利的“虛君共和”,有法蘭西的“總統共和”,還有花旗準備搞起來的“議會共和”。

能有人民共和的就我們一家。驕傲吧,玩的就是和他們不一樣。以百年為單位衡量世界的話,我們還很年輕。他們還是胚胎?鮮有能進化成長完全的。注意時間單位。

“您就先簡單理解為,官民一體就行。您看,要不要皇上是不是就不那麼太重要了?”

“能行?”

“西域就是這樣啊,我在理論上來說,應該是那裏的土皇上吧。可我在碎葉辦理公事的時間很短,包括跑出來跟您吃飯聊天,西域照樣良好的運轉著。說明這個體係才是健康的,有領頭人,有先行者,有奉獻者,大家一起選一個正確的方向努力走下去。一定會成功!”

柳芳不是對西域沒有耳聞的人,他一開始就把西域當作敵人來研究,研究來研究去,他就有了興趣。

某種意義上說,興趣就是愛情的開始啊。

“我要親自去一趟,不親眼得見,我是不信的。”

妥了,怕你不來還瞎說是真的,從來不怕你來,事實勝於雄辯,戴著陰間眼鏡能看多久?別忘了陰陽有別,我們陽間的太陽大,別曬黑了再去喊命不命。

他們倆談妥了去哪裏,怎麼去,要不要人陪著等等後續。就是沒人提史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