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王發話了,要不就讓太醫去給看看,到底傷成個什麼樣。
皇上準了。
閑吃蘿卜淡操心,李修一邊罵著,一邊任由太醫給他用溫水淨身。
真疼啊!
太醫姓王,看著一盆盆的血水端出去,忍不住勸了他一句:“回去好好養養吧,麵聖又不急於一時的。”
秦峰嘿嘿的笑,他這是職業習慣,別人越疼他越開心。
“王禦醫,您老甭勸他,洗洗就得了,我去給他找身白色的衣服去。”
戴權也在旁邊看,也勸王太醫:“這麼好的藥給他用也是浪費,把臉給他擦幹淨是個人樣子就行。”
李修一邊慘嚎,一邊問:“有獾子油嗎?紅花油更好!香油也行!”
王太醫歎口氣:“李提舉,你說的這些都沒有。就先洗幹淨趕緊麵聖,然後回家你自己慢慢的治吧。”
李修無語凝噎淚千行,太醫院怎麼會沒有,就是故意的不給自己用。等著,都給我等著,讓你們知道知道惹了天蠍座是什麼後果。
一襲白衣滿浸血,兩行腳印朝天闕。
李修終於踏進了皇乾殿,在眾誥命的驚呼聲中,完成了他第一次在華朝政治中心的亮相。
“臣,揚州市舶司副提舉兼通譯郎李修,見過吾皇萬歲,見過皇後千歲。”
順應時代的呼喚,這麼說該是沒毛病了吧。
林黛玉心如刀攪,就這麼一會功夫不見,他就把自己弄成了這樣,這是受了多重的傷啊。
李修故意的,秦、戴二位也是真配合。白衣如雪也極易沁血,要是不想讓人看出來受傷的話,搞一身黑衣準保不一樣。
身後兩行長長的血腳印,再配上一身的白衣滲血,是有些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的味道了。
剛才還參他君前失儀的禦史疑惑了,這剛毅的麵龐,堅定的眼神,一步一頓的步伐,可以說的上是慷慨赴國難,大義寫春秋,我是不是錯了?
他沒錯,是李修演上了。
心裏激蕩著英特納雄奈爾一定會實現的曲子,李修卡點走路,再加上這個特殊的時間和一群特殊的人群給他做背景,恢弘大氣史詩的感覺油然而起。
永正帝都被他這一手驚豔了,起身離座走到李修的麵前,仔仔細細打量了一下這位給他賺了三千萬兩白銀的傳奇。
林如海在人群裏說話提醒了一句:“低頭!”
李修單腿跪著也在打量皇上,聽林如海這麼一說,才想起不能直視這條規矩。
永正沒讓他低頭,反而免了他的大禮,仰著脖子看他:“能讓朕抬頭看人的機會不多,你算是一個。朕更希翼,你能讓天下人都仰著頭來看你。李修,你可有能報答朕的?”
機會來了。
“臣有周轉國庫盈利的法子,陛下若是垂詢,臣以此報答。”
“哦?”
永正笑了,小夥子不錯,知道朕想的是什麼。
李修也笑了,你就是個死要錢,安排。
“且試言之。”
“陛下,戶部有個人總與臣不對付,臣不想當著他的麵說。而且,臣並不想給他們戶部掙什麼功績,因此推薦兩位大才,金陵國子監算學博士範勤、朱鶴兩位大人定能幫陛下充盈國庫。”
陸鳴嗬嗬了:“為戶部也是為朝廷,何必分的那麼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