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很無奈,她家哥哥永遠都這麼冷冰冰。她偷偷朝顧橙橙、項曲擺了擺手,示意她先走了。
顧橙橙下了車,倚在車門上,很自然地跟她揮手說再見。項曲扶著車門的手指攥緊,神色有些黯然,那個隻手遮天將他雪藏了四年的男人就在眼前,他卻沒有任何力量討個公道。也許是因為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他對四年前的“薄荷”還存著許多念念不忘,但永遠也隻能是念念不忘罷了。
顧橙橙剛坐進車裏,手機鈴聲就大作,很HIGH的搖滾樂,她接起來,電話裏男人的聲音相當邪氣,口吻也不疼不癢的:“死了沒?需要收屍麼?”
顧橙橙正想回罵,礙於項曲在,有點不合適,隻吐出單音節一個字,聲音不大,可是力道很足:“滾!”
“QUEEN!”
車停在路邊,顧橙橙聽到兩個助手的聲音越來越近,頓時以手扶額,跟電話裏的男人哀嚎道:“馬上死,速來收屍。”
她的兩位助理碎碎念的功夫是相當可怕的,他們追上來了,肯定就要念個沒完,他們會以工作室的名義告誡她以後要收斂,要是打人的醜聞傳揚出去,誓必引起不小的風波,很多好事者甚至會去挖掘她的過去,把芝麻大的小事無限製地添油加醋,這會對她的演藝事業帶來很大的阻礙……
諸如此類。
她放下電話,跳下車,對前座的項曲道:“帥哥,我先走一步了,有空再聯係。”
認命地上了助理的保姆車,聽著耳邊無數的嘮叨,顧橙橙始終麵帶微笑,手指有節奏地敲打著膝蓋。不管今天惹了多大的禍,她都覺得暢快,這麼多年來從未有過的暢快,揍那兩個女人揍得很爽,最重要的是,她找回了六年前的傻姑。
命運真是奇怪,六年前無法挽回的破碎友情,六年後一場架就打回來了,不需要任何解釋,自然而然就和解。
然而,注視著路邊一閃而逝的霓虹,顧橙橙忽然想,她用了六年的時間總算把傻姑找回來了,可是,那個人呢?
六年了,杳無音信。
冷雨的情緒也相當興奮,一路任哥哥冷著臉,她兀自笑得開心。
回到家,崔浩早接到電話等著了,給她處理好傷口,頗毒舌地兜頭澆了冷卿一盆冷水:“什麼利器弄的?小公主的左腿本來就不好,現在又傷到骨頭了,一時半會恐怕走不了路。”
冷雨縮在沙發上,心虛地抱著抱枕,見她家哥哥不說話隻盯著她看,黑眸沉沉,她隻好看著天花板,支支吾吾道:“是……是高跟鞋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