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小冊子上的內容,我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我的臉上是璀璨笑容。
我是爸爸的囡囡,是爸爸的寶貝女兒,是爸爸此生最愛的三個女人中最最愛的一個,我怎能不滿滿滿足,我怎能不滿心愉悅。
我眼眶裏打轉的淚水,應該是激動喜悅淚水。
可是,為什麼心中還有難言的苦澀滋味。
把小冊子收入儲物戒內,我躺在咕仔身邊,伸出手指,輕撫咕仔的嬰兒肥臉頰,對著空氣輕聲笑著說,我家咕仔也是個懶的,睡了這麼久竟是還不曾醒轉。
對著空氣兀自講上一會兒,望著咕仔依然緊閉的雙眸,我眼神黯然。
想起王浩文之前交代過,讓我在對陣完白雲中後要即時和他聯絡,我拿出手機準備撥打他的電話。
撥打王浩文電話之前,我先去關聯處於別墅的可隱身紙人。
關聯處於白雲中別墅的可隱身紙人我知道,此刻白雲中別墅內外,一片死寂。
別墅地下道場裏,半陰緣體質女嬰已然熟睡,那負責照顧女嬰的幾個保姆,坐在女嬰身邊都沉默不語滿眼張皇。
別墅院子裏一片狼藉,因白狐施法導致昏迷在地的煞派弟子,鮮少有身體完整且存活的,多數已然在昏迷狀態裏缺胳膊少腿,有些已然在昏迷狀態裏斃命。
別墅周圍的別墅,家家房門緊閉不見燈光。
我們一行之前對陣白雲中和冥梟,或許不曾引得別個的關注,或許引得了別個的關注但別個選擇的是各人自掃門前雪。
通過可隱身紙人看到別墅內外情況後,我撥打王浩文電話,電話那邊即時被接聽,王浩文緊張難耐聲音喂了一聲後就不再開口。
我輕鬆語調對王浩文說,我們這一行平安無虞,冥梟被除,白雲中重傷逃遁。
我的話語結束,王浩文長舒一口氣,說平安就好,說隻要冥梟被除,重傷逃遁的白雲中已然是喪家犬,隻對付他一個如何都輕鬆很多。
我說或許,問王浩文此刻在哪裏,王浩文說在家,說他沒接到通知,自然是要假裝不知白雲中那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王浩文的話讓我臉上帶起淺淡笑意,我問王浩文之後有什麼打算,王浩文說,他準備繼續留在煞派。
煞派是個毒瘤,他早早就想遠離煞派。
但是,白雲中不除,他脫離不了煞派也無法安心脫離煞派。
白雲中之前已然把煞派事務盡數讓他掌控,白雲中遭遇變故遁走,他就是煞派暫時的代理之主。
他會盡量在白雲中再次現身之前,排除異己努力把代理悄然改為正式,這樣,能為我在人界行走提供諸多便利條件。
隻要他一日不去正式自封為煞派掌門,隻要他一直拿代理說事,遁走潛伏在暗處的白雲中不會對他出手不說,極有可能還會對他嘉獎多多。
等到白雲中終是被擊殺之後,到時候才能考慮,是繼續留存煞派還是解散煞派。
現在的他,空口白牙講一句解散煞派,且不說煞派中會有多少人聽他的話,必須是無法從根本上解散煞派。
現在去考慮解散煞派,隻會憑空讓人界多出不少自立門戶門派不說,一旦白雲中再次現身,其號召力,會立刻再快速再成煞派。
王浩文講到這裏,聲音中帶著濃濃笑意,問我,他現在考慮事情是不是極盡瞻前顧後。
我說的確如此,王浩文問我有沒有傾慕之詞。
“有,我對你的景仰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猶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現在的王浩文,較之我最初認識他時候,的確是成長到了讓我刮目相看的程度。
“冉冉,盜版星爺的話也太過敷衍了點吧。”王浩文聲音中的笑意加大。
再和王浩文聊上幾句,聽到王浩文那邊有電話鈴聲響起,我和王浩文說聲再聯絡,也就掛了電話。
收好手機我心中喟歎一聲,再摸摸咕仔的嬰兒肥小臉蛋,我把咕仔收入陰珠,收斂情緒開始修煉竹簡功法第五層。
虧欠王浩文的人情債,我貌似是還不上了,隻等有還的機會,我定然竭盡全力相助。
澹台璃已經明言,他無法再幫我渡過二十四歲命劫,那我的二十四歲命劫必須有我一個人獨闖。
還有兩個多月時間就到了我二十四歲命劫,我會努力去闖。
倘若我闖不過,我也不會接受奶奶以咕仔的任何為代價的續命。
咕仔陪伴我這麼多年,已然是我密不可分的親人。
倘若我闖不過二十四歲命劫,我會強行放他自由,任由他選擇輪回轉世,抑或是繼續做鬼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