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老頭身形顯現在房間入口處之後,杵在原地腦袋先轉到與左肩平行,再從左到右緩緩轉頭到腦袋與右肩平行,才拄著竹竿到了房間右側座位處坐下。
瞎老頭這反應,更是讓我確定其並不瞎。
從進入房間後就一直保持沉默的澹台璃,這個時候低頭在我耳畔低聲問我怎麼了,我臉貼在澹台璃的胳膊上簡單告訴他瞎老頭事情。
澹台璃伸手輕輕拍拍我的腦袋,沒有再講什麼。
瞎老頭來到這房間沒多久,那房間入口處陸續再有其他人前來,再來的人中有一家三口的到來惹得我多看幾眼。
女人滿臉淚痕牽著一可愛小女孩的手,小女孩一副懵懂模樣,男人則是緊皺了額心。
那一家三口在我和澹台璃不遠處坐下,我聽到那男的再對那女的說要不回去算了,說他絲毫不想來這裏典當任何。
女人卻是不同意,抽泣著說既然來了起碼也要知道能不能夠得上典當標準之後再走。
男人雙臂支在腿上雙手抱著頭保持沉默,那小女孩怯怯聲音問那女人她爸爸這是怎麼了。
女人瞟一眼那男的之後橫了小女孩一眼,小女孩立刻噤聲撇著小嘴眼淚立刻滴落下來卻是不敢發音。
這個時候書案前再有空位,那女的立刻是抱起小女孩拉了那男人快步走向那空置出來的位置。
按照先來後到原則,這一次的典當應該是輪到了瞎老頭。
瞎老頭在那書案前再有空位之後,剛有從長椅上立起身的動作,在那女人抱起小女孩拉了那男人快步走向那空置出來的位置後,瞎老頭再次坐定之前位置。
關注那一家三口與書案後的人的交談,我知道一家三口典當的是小女孩的靈魂,所求的一大筆資金。
一家三口中,男人是小女孩的親生父親,女人是小女孩的後媽。
男人的生意頻臨破產,一旦破產一家人將要淪落街頭一無所有,那女人不知道從哪裏得知這當鋪的存在,就鼓動著男人過來這當鋪典當。
女人對那書案後的人講,她隻是聽說靈魂最珍貴,說如果小女孩的靈魂不夠典當,那可以另加上小女孩的其他任何。
在書案後的人說小女孩的靈魂可以換取那一大筆資金之後,女人聲音難掩喜悅,男人則是開始反悔。
男人說,他來此隻是想知道當鋪是否真的任何都可以典當,說他打擾了他這就離開。
女人開始哭泣,說她也是知道這樣對小女孩太過不公平,但如果生意破產,那是一家人都再沒盼頭,與其三個人都沒有明天的過一輩子,莫若就犧牲了小女孩一個。
這個時候,書案前再有空位,瞎老頭拄著竹竿前往那空位坐下。
瞎老頭坐定書案前空位,書案後的男人從座位上起身對瞎老頭說稍等,就朝著屏風後走去,瞎老頭靜坐在書案前等候。
等到瞎老頭麵朝書案坐定之後,我放開之前抱著的澹台璃胳膊坐直了身體,目光瞟向那一家三口。
坐在書案前的男人扭轉著身體,其表情看起來遲疑不決眼底滿滿的愧疚懊惱情緒,女人滿臉哀傷哀求男人不為哪個想想也要為她肚子裏的孩子想想。
女人說他的心情她理解,她和他一樣疼愛這女兒,她亦不舍得用小女孩靈魂換取生意的流動資金。
隻是事出無奈且來此一趟不容易,今天是勢必要用小女孩靈魂換取那資金。
如果她已經把肚子裏的孩子給生下來的話,那她會毫不遲疑用她親生孩子的靈魂來替代小女孩的靈魂來換取男人的生意紅紅火火。
女人說,隻要男人好好的,讓她做什麼都是可以。
男人瞟一眼那女人,再去看立在女人身邊的他女兒,當男人目光望向他女兒時候,女人不著痕跡的把小女孩擋在她身後,伸手撫上她的肚腹處。
男人收回視線,坐正了身體也就拿起筆簽字。
男人簽字結束,書案後那人擊掌兩下,有表情木訥的人從屏風後出來強行帶走那終是意識到危機開始放聲痛哭的小女孩。
小女孩剛被表情木訥的人帶入屏風後,就再無哭聲傳出。
書案後那人在小女孩被強行帶走時候,取出一現金支票交到那男人手中。
那男人接了現金支票瞟一眼那支票之後,激動的從座位上起身拿著那支票讓女人看,其臉上此刻是毫無愧疚懊惱情緒。
書案後的人眼神冷漠,再抬手男人和女人從房間裏瞬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