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高順交代完事情後,也走了進來,看到地上的羽觴和跪在一旁的胖子舍人,皺眉道:“五哥,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少君安危係於你我一身,越是這樣越要冷靜。衛氏的內務你比我熟悉,現在這個情況還要靠你來聯絡衛氏在這裏的人手,以便打探對方的虛實。”
衛五硬生生的吐了一口氣,冷聲問道:“衛氏在解縣是七房負責的吧,主事的是誰?”小胖子連忙回話道:“原來是安老太爺主事,可老太爺最近病的不輕,隻好讓平少爺暫時接管。”“那個廢物,難怪解縣被人透了進來還懵然不知。”衛五哼了一聲道。衛氏弟子,少有紈絝之人,但也不是完全沒有,這個平少爺就是一個。雖然沒什麼大惡,可是一天到晚遊手好閑不務正業,就知道走狗鬥雞。“那你家大公子呢?”“大公子隨老爺去巴蜀進蜀錦和茶葉去了。”
看見能做事的都不在,隻好自己去一趟。便對高順說:“高老弟,公子那邊今晚靠你了,我要去衛氏那裏處理一下家務,晚間便回。”高順聽完一把就拉住衛五道:“五哥你氣糊塗了,如果真有事就一定是今天晚上。要是等到明天,我們和少君都已經走了什麼時候處理家務不行。”
衛五一拍腦袋,自己確實有點失了分寸。衛五幾人都是看著衛寧長大的,加上衛寧為人十分仁慈謙恭,因此對其猶如自家子侄一般看待。此時突然發現衛寧處於莫名的危險中,難免就有些亂了方寸。
“五哥莫急,辦法還出在外麵那人身上。”高順指了指綠袍劍客道:“我和公子都認為其即來示警,必有所圖。不如到外麵安坐,靜觀其變。”“好。”衛五文言也點了點頭,與高順一起坐到外麵,讓人送了點酒食到樓上。自己也點了些飯菜,二人就坐在一旁慢慢地吃了起來。
等到差不多天黑的時候,綠袍劍客看見附近沒什麼人之後,在舍人那裏要了一間和衛寧一行人相近的客房。上樓時路過高順和衛五身邊小聲說道:“謹防耳目,上來一敘。”說完就往自己房間走去。衛五有些激動,就要坐起。高順連忙按住他的手,搖頭示意。等到關羽進房間後,衛五這才與高順站了起來。高順拿著劍直奔護衛休息的地方將他們叫起,分布在縣邸的四周,查看有無可疑人物。衛五則邁步走進衛寧的房間,把綠袍人說的話轉告給了衛寧。
衛寧摸了摸床沿,對衛五說道:“等高護衛過來,一起去看看就知道了,不要瞎猜,以免自亂陣腳。”“是,少君”衛五應聲道。二人坐在房內等了片刻,高順也走進了衛寧的房間。衛寧見高順進來便問道:“師兄,如何?”“尚未有明顯的發現,可是越發感覺不對勁,還是見見那位義士為上。”高順冷靜的答道。“好,那就一起去吧。”衛寧站起身來,問清了綠袍劍客房間的位置,便帶頭往其所在的地方走去,衛五和高順緊跟其後。
到了關羽的房門口,衛寧試探的輕輕敲了敲門,咚咚咚……“進來吧,門沒鎖。”房內傳來清冷的聲音。衛寧正了正衣冠,禮貌的推開門,緩步走了進去。關羽住的這間是單人房,是其為策萬全特意選的,以防有人打擾。隻見他坐在臥榻一邊的書案前,抬手示意衛寧坐在其對麵。“衛少君請坐。”關羽清聲道。
衛寧便依言坐在了關羽對麵,高順和衛五緊隨著按品字形坐在其身後。“義士相邀必有以教我,請不妨直言。”衛寧十分了解關羽的脾氣,直接問道。關羽好奇的看了他一眼,沒想到衛氏少主年紀幼小,行事卻頗具章法,也收起了輕視之心道:“某家關羽,字長生,解良人士。今日相邀,是為與衛氏做一個交換。”
“哦,什麼樣的交換?”衛寧好奇問道。“某欲以圓滿解決這次針對衛氏的陰謀以換取衛氏對某在解縣家人的庇佑。”“關義士何不把話說得明白些,也好讓我衛氏知道該防誰,該保誰,衛氏這趟買賣該怎麼做,賺了還是賠了?”衛五故意用頗為市儈的語氣針對道。
關羽輕蔑的看了衛五一眼,對衛寧問道:“衛少君如何看?”衛寧對其拱手謝道:“關兄的援手之情寧感激不盡,但還請明言,好讓衛寧知曉之後該如何行事。”
關羽注視了衛寧一會,正色道:“這件事還要從三日前說起,三日前內子突然嘔吐反胃。某因有事不在家中,老父見之大驚,便立即出門去請醫工。不料趕忙之間衝撞了縣中主記室謝老賊,不想這老賊當日因六博輸了錢財,便對老父大罵不已。家父性情忠厚,雖氣之不過,也不敢多言,就趕緊掩麵離開,請了醫工回家為內子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