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以為聖上不敢下死手嗎?”
翠菊垂下頭,“身為奴婢,沒有資格過問主子的事。”
尤傾慕吸了口氣,緩緩一笑道:“好,我也不說不問了。”
她回屋將自己關進屋裏,昨晚沒睡好,便怕上臥榻,側身時習慣『性』一隻手放到枕頭下,『摸』到一封信。
信既然是杜明媚寫著,工工整整的小楷字形,將一個個繁體字寫的特別漂亮。
親愛的小傾慕:
見信如唔,本想與你多聊天,奈何魄兒太顧及世子府裏裏外外的眼線,不能與你說起太多想說的。
吾知小傾慕是很善良的姑娘,老蕭和魄兒不想讓你知獨孤府的事,是不想你卷入朝臣糾紛,不想你往後餘生都活在仇恨裏,可吾和獨孤夫人一同長大,更了解獨孤夫人是什麼樣的人。
吾想,若是她定不想親生女兒一生苟且偷生,連親生父母是誰都不知。
你是獨孤府的千金獨孤傾慕,從小便和魄兒有婚約在身,可惜十年前獨孤府的滅門之災毀了這一切。
……
尤傾慕捏著信紙的手指關節漸漸泛白,信上將獨孤府如何忠誠卻又如何被聖上無情滅門寫的十分詳細,當晚慘絕人寰的一幕幕如電影浮現在眼前。
她的心似被利刃穿過,疼的狠。
明明跟她這個現代人沒關係,為何知道了來龍去脈卻如此難過?
眼淚不由自主從眼角落進枕間,胸口猛地一痛,她嗚咽出聲,很是難過。
傍晚,翠菊見尤傾慕一直沒出門,在世子回府第一時間跑去告訴了他。
宇文魄收回要推自己屋門的手,擰眉朝翠菊看過去,“你沒敲門叫她?”
“……沒,早晨奴婢說話比較重,惹她生氣了,就沒敢去打擾。”
“你能惹她生氣?”宇文魄心想那丫頭來到世子府和翠菊相處的最好,怎麼好端端置氣了?
“世子您去看看吧,奴婢還有事要忙,先走了。”
沒等宇文魄開口,翠菊灰溜溜跑了。
宇文魄:“……”
他在原地思量了幾秒,還是朝後院尤傾慕的屋子而去。
敲了兩次門,裏麵沒動靜,想到她一整天都沒出門,心裏不由一緊,抬腳踹開了門。
“傾慕!”
窩在臥榻上的人兒摟了摟被子,腦袋炸疼。
屋子裏一片漆黑,宇文魄拿出火折子點了燈籠,來到臥榻前,見尤傾慕蜷成一團,臉『色』蒼白,紫唇有些紫。
他身手探向她的額頭,滾燙的。
頗有些無奈道:“動不動就身體發燒。”
在屋外偷看的翠菊伸長脖子,小心翼翼問:“世子,傾慕她怎麼了?”
“發燒了,去叫郎中。”
“好的!”翠菊飛奔而去,後悔為了製造世子和傾慕親近,一天沒到她屋子裏看看她,這要是燒壞了腦子可怎麼辦!
郎中把了把脈又試了溫度,雙眉皺成了『毛』『毛』蟲。
宇文魄見郎中神『色』如此,忙問:“她如何?”
“這位姑娘是高燒,燒的脈象都一團『亂』了,可見燒的有段時辰了。”
翠菊:“……”
宇文魄瞥了眼翠菊,“勞煩您給她降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