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蔥綠林,大山環繞,早晨時分,太陽剛出地平線,被高山擋住了陽光,山的陰影拉的很長。
樹下,一少年清醒,目中茫然,右手握著一把砍刀,抬頭望向天際,似乎做了一個漫長的夢,夢到走出了這方天地,去大戰了一個隱藏很深,很恐怖的家夥。
那裏有高高在上的神境強者,強大莫名的五行獸,有盜天之能,輕易就能移來一片星空的奇異之獸。
夢好真實,像是真的經曆了一樣。
少年搖搖頭,要甩開這讓他頭暈腦脹的輝煌記憶,提著砍刀,走到一株如人手臂粗的小樹跟前,刀起卻遲遲無法落下,“咣當!”刀掉在了地上,少年扭頭就走,向數十戶人家,已然升起炊煙的村子走去。
這村子清幽,在白楊林中默立,猶如一副畫。
煙很淡,輕飄飄的懸在半山腰,風吹過也不會散開,少年一口氣趟過河,跑回家中,小院中隻有一個老人,老人見少年回來,氣喘籲籲,笑著問道:“虎子,怎麼了?這麼慌張?”
“沒什麼爺爺,今天不想砍柴,隻想陪你。”說完後,虎子從屋子裏取出椅子,坐在老人一旁,不再言語,隻默默注視著。
有時候,能夠默默注視,就是一種幸福,虎子的心前所未有的平靜,這一幕,化作了永恒。
時間仿佛靜止,緩慢變化的雲霧也停在了空中,青草葉片滴落的露珠也懸在尖端,鳥食蟲姿態凝固,一切都沒有變化了。
一望無際的冰川,冰宮裏冰雕兩座,一男一女,男的猥瑣,女的清冷,對視而望,中間隔著一條河,歲月之河,命運之河,時空之河。
鳳鳴而起,悲戚莫名。
淡淡的血霧在陽光普照大地之後,湧起,掩蓋了冰宮,兩道冰雕和冰宮一起消失。
輪回碑內部,一閃門戶大開,冰舞一身冰藍衣衫,凝望一麵鏡子,鏡子中生活著一群人,她、玄冥天宮的所有弟子、長老,都在其中。
時光在緩慢倒轉,直到了冰舞的童年,她一步跨出,進入鏡中,和自己的童年融為一體,有些經曆,過去來不及好好感受,這一次,她要用心體會,去感受那逝去的所有。
這是冰舞的選擇,是對是錯,外人判斷不了,下不了結論。
四靈人,不該存於世間,在完成所謂的任務之後,消失在蒼茫宇宙,出現在域外,和初具意識的域外生靈生活在一起,充當了創世神,去引導教化他們。
一方殘破星空緩慢變化,向好的方向發展,一粒種子落入了玄黑祖海,日漸發芽。
玄天棺困在了兩方宇宙隔膜之間,受到三大天地至寶古祭壇、天荒塔、道印鎮壓封印,此生此世都無望脫困而出,玄天棺男子是一位煉器宗師,技藝之高超精湛,世所罕見,從某些方麵而言,他煉器的手段已不能稱為技法,而是一種創造!
隻可惜玄天棺男子一心為了回家,布置千萬年大局,不僅要利用所有這宇宙巔峰的強者,還要借助那被天禁之地圍困住的不死、始神二人,可是玄天棺男子不知的是,不死、始神早已突破了原有的境界,就是輪回大道,他們一念也足以改變。
境界不同,眼光自然不一樣,以前他們會以局外人,下棋者自居,但現在他們會對這蒼茫宇宙懷有一顆敬畏之心。
以為跳出了這個局,一個圈,殊不知又跳入了另外一個圈,這就是人生,也是輪回,生生不息,永無止境,路是無法走到盡頭的。
天禁之地是什麼?
那並非禁錮不死、始神的絕地,而是通向另外一奇妙之地的路徑,盡頭是什麼,誰都無法確定。
或許是玄天棺男子的家鄉,又或許是和此界一樣的宇宙大界,又或許是截然不同,不適合人生存,就是他們這種跨越了境界,淩駕此界之上的實力,也仍是水中蜉蝣,井底之蛙。
玄天棺男子回家所需代價太大,而且他可借助至寶力量,無論古祭壇、王座、四靈方尊、玄天棺,都是極其強大的寶物,不死、始神根本不敢冒然出手,不是無法壓製,而是一旦出手,這方世界就要毀掉,這是他們承擔不起的。
諸天萬界,生靈生而平等,他們不能決定其他生靈的生死,領悟了一切的二人隻在天禁之地下棋,冷眼旁觀,順應事態發展,隻在關鍵時刻稍微影響一下。
薑木就是唯一轉機,因為他不是常人,而是承載了大道的道!
其實天命者本身就近道,具備非凡資質,並非世人所傳那樣,隻是輝煌年代的天縱之資之輩的磨刀石或者一個年月的劃分,他真正的職責該是維護穩定與繁榮,行走、顯化在世間的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