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陸易和容謙待的地方因為小青蓮的貿然舉動而坍塌了一大半,若不是容謙眼疾手快的從儲物袋裏拿出法寶, 恐怕他們兩個就要被熔漿淹沒燒成灰了。
“這孩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陸易吃驚的看著小青蓮, 它似乎還沒感覺到危險,仍然自在的在翻騰的火海裏穿行, 開心地汲取著散落在熔漿裏的金『色』碎片。
係統, 不, 現在應該叫做初代了,他的聲音稱得上抓狂:“趕緊把它收回來!你們是想死在這裏嗎?”
不用再對自己的存在遮遮掩掩, 他的聲音也直接選擇了外放。容謙沒有猶豫, 將手伸出, 掐了一道法訣, 很快,小青蓮的身體便騰空而起,筆直地飛向容謙的儲物袋裏。它似乎心有不甘,還想再掙紮一番, 但被法訣一定, 再不情願也是枉然。
三人都鬆了口氣。
但情況並沒有好轉太多。看不見的禁製幾乎將這裏完全封鎖住了, 即使能看見出口, 但也有一層看不見『摸』不著的屏障限製他們出入。那些禁製似乎來自另一個和天元大陸完全不同的地方,不僅僅對於靈力全無反應,甚至連外『露』出的符咒都讓人『摸』不著頭腦。
“喂, 夙燁,你有辦法嗎?”陸易急道。
“我要有辦法就不會叫你們捂緊儲物袋了。現在事情都犯下了,還指望我來收尾嗎?”
他不陰不陽的語氣給人的感官很不好, 至少陸易被他氣了個半死。
眼看熔漿即將衝上來,一直沉默的容謙突然說道:“師兄,抱緊我。”
“你要做什麼?”陸易一麵將手環得更緊了些,一麵不安的問道。
容謙沒有說話,用他的行動做了回答。
他將釘在岩壁上的劍給取了出來,腳下催動靈力,強行升高了五六米,哪裏恰好有一處符咒,此時盤成了一團黑『色』的影子,看上去像隻趴在岩壁上休息的大蜘蛛,惡心極了。
容謙沒有猶豫,用劍惡狠狠的刺向符咒中心。
不同於天元大陸的禁製,這種從未見過的禁製似乎是活的,被刺中後,所有黑『色』的線條都瘋狂舞動著,容謙卻用空出的另一隻手積攢起一團炙熱的火焰,直接朝它燒了過去。
一時間,刺耳的悲鳴充斥了整個空間,陸易差點將手鬆開,好在容謙及時反抱住了他,寶劍從岩壁裏抽出重新變成了飛劍,帶著兩人迅速逃離了這片古怪的地方。
“你怎麼知道它是活的?”終於呼吸到了外頭新鮮的空氣,陸易驚奇的問道。
“記憶裏閃過了幾個片段……不過我能記起的終歸不多。”
於是陸易便在腦海裏質問起初代來。篡改記憶這種事情,算是他的老本行了。
初代忙不迭的喊冤道:“這可不能怪我。這是無解的。除非他想冒著得罪天道的危險把記憶全部解開。”
複又說道:“一啄一飲,皆為定數。你也不用太執著於這個了。”
陸易敏銳的問道:“定數?什麼是定數?我們遭遇這種東西也是定數嗎?”
對方一下就沉默了。倒是容謙安慰他:“師兄不必著急。我心裏,已經隱隱約約有一個猜測了,隻是現在暫時還不到能說出來的時候。”
他們終歸不能在此處久留。
好在此處離魔尊他們並不遠,似乎是有人用了什麼秘法在這邊單獨開出了一個空間。但禁製被他們破開,人自然也就回到了原處。
兩人幾乎是拚了命的往回趕,但也留了個心思,將麵目改動了不少,不叫暗地窺視的人知道他們回來了。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且說這頭,弱水宮宮主秉承著她一貫的霸道,堅持讓柳靈煙動用秘法。
於是魔尊大人也就順勢大馬金刀的坐下了,還叫他身後的手下各找了一個位置好好坐著,端看那位死裏逃生的少女表演。
‘柳靈煙’覺得這事似乎不太對。可即使這個魔尊不是容謙假冒的,他也一定隱藏在人群裏。
於是她也不多說什麼,將那隻早早準備好的儲物袋拿了出來,上麵確實是柳家夫『婦』的神識,在請修真界的一眾人驗過之後,她便在心中默念法訣,催動了它。
可惜,她想看見的場麵並沒有出現。魔尊的臉上既沒有出現血『色』痕跡,也沒有出現上麵難受的症狀。
她麵『色』一白,立馬又試了一次。
可惜還是不行。
這次,所有人都回過味來了,眼神微妙的看著雲寒和柳靈煙,潑髒水潑了那麼久,搞半天被潑的那位是清白的?
那潑水的又算什麼?
雲寒臉上也是一陣青白,她好歹還能沉得住氣,知道中間出了岔子,剛想說些什麼來混淆視聽,卻隻聽見烈焰城城主陰沉的說道:“都說柳家夫『婦』是被人所害,可老夫手上,卻另有證據。”
“事情,好像不是這樣啊……”
他又拿了什麼證據?!
雲寒一陣心驚,忽然想到了前些日子從她手下逃出去的那隻小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