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他這麼想,穀陽也是這麼想的,將龍天居然能跟他纏鬥這麼長時間不落下風,心裏也暗暗佩服,倒是個不可多得的天才。如果不是敵人的話,好生結交一番,結下一段善緣,於將來也有莫大的好處。
但現在,既然雙方成了敵人,斷然不能養虎為患,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將這小賊斬與劍下,否則等他將來修為大成,遭殃的便是自己。
想到這裏,穀陽更是連連催動短劍,一劍快似一劍。龍天也不示弱,也是意念頻發,軟劍或劈或砍,或刺或挑。
跟穀陽的短劍死命地纏鬥在一起。
隻打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呃?好吧!本來就是大晚上的,當然天昏地暗。也沒有太陽,那就月亮無光吧……
四濺飛射的劍芒將四周的樹林切割的支離破碎,草地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痕跡。
一時間,殘枝破葉漫天飛舞,忽而被從橫交錯的劍氣割的粉碎,紛紛揚揚灑落。一會又被飛劍卷起的氣流彙聚在一起,形成一個個草球。
劍氣劃過。
嘭!
草球爆裂。
碎枝爛葉四散飛濺。
還沒等落下,又被氣流卷起,彙聚成球。
如此周而複始,就好像在這空曠寂靜的原始森林中上演了一場絢麗的魔幻表演。
蔚為壯觀。
但隻有打鬥的兩人深知其中的凶險。
畢竟操控飛劍的是本源精氣和紫府靈識。
一個不小心,落敗的一方就有可能遭到真氣反噬。丹田或者紫府受到重創。無論哪一種,對於武修來說無異於要命的打擊。
有的人受了這種傷害,甚至一輩子都無法複原。
所以兩人都擊中精神,全力以赴,不敢有絲毫懈怠。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
乒乒乒……
刺耳的金戈撞擊聲仍在繼續。
夜空中,不時爆出簇簇驚豔奪目的火花。
讓這如夢如幻的場景更加魔幻。
此時此刻,穀陽的自信心已經嚴重受挫,他很是想不通,世俗界居然也能有這種驚世高手。
他現在已經隱隱感覺到真氣不濟,甚至連紫府也在隱隱作痛。
他好奇的很,龍天年紀輕輕,是怎麼修煉出如此強大的靈識。
或許是出於好奇,又或者是出於不恥下問的傳統美德。穀陽竟趁飛劍纏鬥去的功夫,張嘴問道:“小子,你的靈識到底是如何修煉的?竟然能跟我纏鬥這麼久不見枯竭。”
“小爺不懂你在說什麼。”龍天有點被穀陽的無恥給徹底打敗了的感覺。
現在兩人還在生死相搏期間,這老混蛋居然還好意思問小爺的修煉功法。
就算沒有仇怨,也沒有張嘴就問對方修煉秘辛的道理啊?
這等同於頭一次見到一個美女,就問她的三圍姓名家庭住址,有沒有老公之類的隱私。
如果這個女人不是花癡或者賤到極致的話,一定會甩手一巴掌,然後罵一句‘神經病’瀟灑離去。
龍天心裏憤憤不平,忽然反應過來,咦?不是神識麼?怎麼又變成靈識了?靈識是什麼東西?
穀陽原本也沒打算龍天會回答他有關修煉的秘密,他也沒有時間去追問。因為,他越來越有種真氣不濟的感覺。紫府更是痛的厲害,像是裂開般的感覺。
反觀龍天,除了臉色有些蒼白,額頭上微微冒著熱氣之外,並沒有任何真氣不濟,紫府生變的跡象。
穀陽不由心中大駭,自信能將龍天斬於劍下的念頭早就灰飛煙滅,他現在隻想做一件事,保住自己的性命,保住自己的丹田和紫府不受反噬。
“小子,我們這樣拚鬥下去隻有兩敗俱傷的份。不如就此罷手。你帶你的女人走。我絕不橫加阻攔。”穀陽咬著牙關說道。
“你想打就打。想撤就撤。把小爺當成什麼了?”龍天冷笑一聲。
心中卻疑惑的很,這不正打的起勁,勢均力敵麼?怎麼說不打就不打了?聽他話裏的意思好像有示弱的意思。而且看他的樣子似乎有真氣不濟的跡象。
不應該啊?
不是晉級到先天之後,便能隨時隨地吸收轉化天地靈氣為自己所用麼?
他怎麼還會真氣不濟?
難道是耍什麼陰謀詭計誘騙小爺上當?
“小子,你別以為我是怕你。老夫不過是看你一身修為來之不易,是個可造之材,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不忍心武修界一朵奇葩就此隕落。這才跟你好言說話。你別不識好歹。”穀陽怒道。他堂堂一個隱世界的天級高手跟一個後輩講和,在他活了幾十年的歲月裏,尚是首次。
更別說對方還是個世俗界的武修,而且還是個比他修為低一階的年輕人。
在他看來,即便自己處於下風,能開口已經相當不容易,已經是給了龍天天大的麵子。可龍天居然還不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