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旁的路悠言聽到跡的這句話,回頭看了一眼沈澈。
跡離開了之後,沈澈回到臥室,路悠言鮮少的沒有去畫室,她背對著沈澈,跪坐在床上。
沈澈走過去,看清了路悠言,臉上全是淚水,她的手裏捧著那個水晶球。
路悠言胡亂的擦了一把臉。
她吸了吸鼻子,“我能去看看杜舍嗎?”
房間已經被清理幹淨了,隻是房間的主人不在了,連原本熠熠閃光的鑽石也失去了光彩,好像也一起失去了生命,房間裏開了燈,但是經過鑽石的折射,光線都泛著死氣。整個房間好像是被時間靜止了,一片昏暗。
路悠言走進去,房間的擺設還沒有變,但是人卻不在了。杜舍原本經常坐在的桌子上也落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路悠言忽然想起他之前說,他已經活了很久了,不知道那一天就死了。
當時的兩個人全都以為這是玩笑,卻沒想到一語成鑒。路悠言緩緩的閉上眼睛,回憶起她最後一次見到杜舍的場景,觸目的全部都是血紅的顏色。
路悠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恍惚空氣中還彌漫著血腥的味道,睜開眼,那些味道卻消失不見了,隻剩下陳腐的空氣。
路悠言把水晶球放在了杜舍的桌子上,自從杜舍走了,水晶球裏也不再見到皚皚白雪。
“對不起....”
回去的路上,路悠言的心情有些低落,沈澈始終跟在她身後。
“澈殿下,殿下,等等。”
路悠言停下腳步,看著身後一個穿著黑色衣袍的男人跑了過來。
“殿下,屬下找您找的辛苦啊。魔王大人召見您...請您立刻過去。”說著,他的目光卻在路悠言的身上一閃而過,雖然很隱秘,但是還是讓路悠言發現了。
她偏了偏頭。
沈澈“我知道了。”
說著,不再理會他,轉身握住了路悠言的手,“我先送你回去。”
男人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兩個人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隻是一個瞬移,兩個人回到了家裏。
路悠言看著沈澈,後者摸了摸她的頭發,“不用擔心,我去去就回。”
魔王的身體近來似乎有些虛弱,外表看不出,但是力量的削弱確實騙不了人的。
沈澈姍姍來遲的時候,既禮他們已經到了。
魔王依舊坐在上麵,麵無表情,一旁的既咎卻眼裏含著輕鬆的神色。
魔王又寒暄了幾句,即使殿下坐著的就是自己的親生兒子,還是要虛頭蛇尾一番。可見魔王是不信任任何人的。
隻不過他今天實在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隨意的說了幾句,就照例打發了其他幾個人,卻單獨留下了沈澈。
看著其他幾個皇子的離去的背影,魔王眼裏帶著一絲審視的目光,然後轉移到了沈澈身上。
“阿澈,聽說昨天你去你母親哪裏了?”
魔王目光如炬的看著沈澈,大殿裏彌漫著濃厚的威壓,但是在這樣的重壓下,卻給人一種虛空的感覺。
沈澈筆直的站在那裏,身形如鬆,“兒臣昨天,一直和悠言在一起。”
魔王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沈澈,好像要用目光把他洞穿,可惜實在沒有什麼殺傷力,沈澈麵不改色,臉上的表情都沒有牽動一下。
魔王收回了自己的力量,一隻手扶著椅子的把手,用力的手背上也蹦出了青筋。
“好...很好。”
沈澈去找了那個女人固然讓他生氣,但是沈澈模棱兩可的態度才是讓魔王更生氣的原因。沒有誰比魔王更知道陰謀詭計,大概是陰謀用多了,所以誰都不信任,昨天沈澈闖進了他的結界,他就已經知道了,隻是等到他趕到的時候,卻已經不見了人影。他不知道沈澈的親生母親和他說了什麼,可是卻總會往最壞的方向去想。而且沈澈去找她,為什麼偏偏是在這個時候?
魔王越想越覺得沈澈不對勁,看著他的目光也漸漸的透出了一絲狠意...
“所以,魔王開始懷疑你了?”蓮青皺了皺眉。“這樣,對我們可不利。”
“怎麼會呢?”
“嗯?”蓮青不懂。
跡也說道“魔王要是懷疑咱們,必定會把更多的精力花在我們身上,萬一查到一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