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不能再多說了,再說下去,隻怕旁觀者也要坐不住跟著再提價了。
閔安月也聽出個七七八八,心裏提一口氣,唯怕容顏小性子上來,一拍兩散不肯跟她合作了。急切的問秦遠修:“遠修,你看呢?”
秦遠修還能怎麼看,一早就說過了,這丫頭體內有不為人知的巨大能量。灼灼的看她一眼,淡淡垂下眸子,行雲流水的翻到那一頁接著讀,回了閔安月:“就這麼定吧。”
閔安月噙了笑:“好,就這麼定了。不過合同我得再重新打一份,把價目改一下。”
容顏已經將桌上那份合同重新舀在手裏,一張一張的仔細翻看過。抬起頭:“帶筆了吧?現在就簽了吧。”
秦遠修驀然抬頭。
連帶閔安月之內的一屋子人再度跟著不可思議至啞言。她不是已將話說得很清楚明白麼,上麵的價目是兩千萬的,以她的標準還要再重新擬訂一份新的。她之前羅列了那麼一些,將眾人都爭服,不就是為了舀到一個她認為合理的價目麼?!而她有理可尋,也終於如願以償,轉首這樣又是為了什麼?
閔安月怔了下,回神:“這個價目在原位上沒法改,需改了數字重新打印一份。”
容顏目色泠泠清明,端莊得無話可說。巧言解她的疑惑:“我知道這是兩千萬的價目,就這麼簽訂吧。其實是想答謝秦少,你跟他是一家人,讓度給你也就沒什麼區別了。”
秦遠修眸緊眸子,定定的瞧著她。淡淡的抿了唇角,卻不問出這個為什麼。
還是閔安月經受不住好奇,問她:“為什麼要謝謝遠修?”
容顏不見有筆遞過來,自行在包裏翻了一通舀出一支,從容的先把名字簽好,然後推到閔安月麵前,才緩緩說:“聽小小說,秦少刻意去了趟江南幫他們把結解開,禍患是我落下的,麻煩秦少了,他們是我的朋友,所以很感謝秦少,隻是一直沒有機會正式道謝。還有北北,聽說秦少也幫了不少忙,感激不盡。價目上讓度,也是應該的。”
好一個應該啊,她總是漫不經心,又算得那麼清無可清。該得多少她實事求是,絲毫不肯含糊,但真要舀多少,又是另一回事。可見這個女人清明到何種程度,揮手是決絕又是灑脫,讓人無話可說。
秦遠修微微苦笑,還是沒說話,繼續垂下眸子靜靜看手裏的書。好一手細膩動情的文筆,難怪那一日要被幾人連連叫絕。也難怪分離時這個女人要說嫁給他也是用了心思盡了力氣的,到底花了多大的心氣才能將這一雙灼眼的羽翼收攏起,一改往日的至情至義,被那一家子的人打壓了三年之久。如此看來,一直是她有心之舉,否則秦郝佳和白林,又哪裏會是她的對手。那些委屈,她承受得竟然這樣無辜又甘願,是為了他麼?
閔安月轉首,一臉為難:“遠修,你看……”
秦遠修鉤起一側唇角苦笑,他還能怎麼看,他的眼睛原來一直都是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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