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服帖(2 / 2)

秦遠修將人安置到車上,幫她係好安全帶,再捧起她的臉,人就已經半睡不醒了,稚氣未脫的一張臉,皮膚光滑如嬰孩兒一般,素色素麵反倒清澈和煦,他看著她純淨無邪的一張臉,就愈發笑得真心了。

“屬豬的麼,吃了就睡。”

容顏迷迷糊糊醒來,一時恍惚不變,緩了半晌神,才分清是在秦遠修的車上,身上蓋著他的西裝外套,貼靠到椅背上陽光微暖。這一覺睡得舒服,感覺睡得時間不短。猛然想起正事來,歪頭看出去,男子斜倚在車身上吸煙,煙身一節節的燒,煙灰積了大半,被他修長白皙的指一下彈落,明火開始閃爍。嫋嫋青煙和著他清俊眉目,穿著也是單薄,僅一件硬領白色襯衣,領帶早已扯掉,泠泠桀驁之姿,像招搖醒目的畫報。

秦遠修感知她的目光,一側首,見人果然是醒了。掐滅手裏的煙探身進來,看她呆傻著一張臉,伸手試她的額頭:“睡傻了?”

容顏將他的手打落,外套還給他:“我睡多久了?”

秦遠修站在車外穿上外套,退身時淡淡的煙草味傳來,盈滿車廂。聽他淡淡說:“不短了,一兩個小時該有了。”

容顏吃驚,“啊”一嗓叫出來:“這麼久?那你怎麼不叫醒我?”不是說公司有事的麼,豈不是耽擱了他,早知這樣不如直接讓她返回家裏睡了。

秦遠修急上眉梢,抬腕看了眼時間,過去將人拉下車,聽不出情緒的哼哼:“這會兒知道愧對我了,之前幹什麼去了。睡得跟頭豬似的,我能把你怎樣?”

叫醒不就得了,他秦遠修如何運籌帷幄的主,可不是這點事就想不明白。

秦遠修覺得自己想不明白的事多了,上來脾氣掐死她的心都有,偏偏她稍稍軟一下他就潰不成軍。沒幾分姿色的臉麵也不知哪來得銳氣,斬殺起人來竟然這樣不含糊的。她睡得那樣靜謐且雷打不動,硬生生將他的鐵石心腸熔盡,電話輪番上陣的催,怕吵醒她幹幹站車外吹了近兩個小時的冷風,不知他秦遠修哪裏欠她的?

秘書見人回來,如視福星降臨,一遝遝的文件抱進來,哪一樣沒他過目都不能通過,而且件件加急,火燒眉毛。一邊彙報一邊打開來呈到他眼前。

容顏坐到沙發上等,秦遠修的辦公室寬敞豪華,設計風格是他鍾愛的歐式,細微到天花板的色澤和水晶吊燈都嚴格按照他的品味修繕。落地窗簾是幹淨的白色,如瀑垂下,放眼放去,S城大好的景致盡收眼底。容顏閑極無聊,來來回回打量。秘書笑容和絢的送來茶水:“您喝茶。”

“謝謝。”容顏順手接過,秘書轉首又去接秦遠修看完的資料,果然是忙到極至,另一個文件夾接著呈上,手邊竟堆了小山似的一遝。

秦遠修一張臉本就生得線條幹脆淩厲,宛如刀刻,嘻笑起來還有幾分認真模樣,此刻神色一正派,生生滲出幾分端正的冷意,像典雅的印象畫派,如何色彩不能分明,卻有萬般華彩。容顏從沒見過他工作起來的樣子,沒想到也能這麼認真。甚至不知他在秦氏集團任什麼職,平日他沒有談論工作的習慣,她也不問,說到頭是不關心,看他整日玩世不恭,以為是紈絝大少,無一例外的無所事事。如今看來,全不是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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