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他說這樣的話容顏的心裏都會很複雜,原本分迷亂不清的情愫越發此時就會更加錯亂,還有那些不敢想的,也一並滋生出來,生出非份之想,便越覺得前路渺茫。心裏一煩躁,一出口對他不善:“秦遠修,你屬狗的麼?你當我沒事找抽型的,剛清閑兩天就想你。放手,不然我發火了啊。”
容顏沒火,秦遠修倒先火了,扣著她的肩膀將人扳過來,容顏一張臉閃著驚怔和半璀璨的霓虹,一句發狠的話驀然含在舌尖湮滅,定定看住她,過往片段如一盞旋轉不休的走馬燈,一個麵容恬靜的女子臉上閃爍的也是這樣迷離不清的薄薄暖光,說話前先對著台下一笑,瞬時陽光燦爛,他眼前一晃,忽覺是此生見過最美麗生輝的畫麵,再無人能及。
果然,就無人能及,活了二十六年,再沒見過比那更美的。
容顏慌了:“秦遠修,你沒事吧?”要發飆也得像個樣子,這樣傻愣著算什麼。
秦遠修一雙眸子瀲灩晴光,俊顏在她瞳中放大,單薄的唇齒貼上來,含住她慢慢允,話音飄散出來:“打扮得這麼漂亮,是專門等我回來,想誘惑我?”
容顏眸子陡然睜大,對待秦遠修這種登徒子素來沒有姑息的習慣。抬手揮上去,奈何戲碼太老套,被他伸出的指掌接個正著,緊緊包在掌心,嘴角是淺淺的邪魅痕跡。眸子驀然睜開,果然是含著笑的,一偏首抱住她,將她不安份的手臂也一並收好妥帖放進懷裏,再沒了下一步動作。良久,在她耳畔吹氣:“開個玩笑也能發火,你火啊,有本事就將我一把火焚了。”不等她反駁,又笑吟吟補了句:“大冷天的穿這麼少,不怕感冒?”
容顏不自在:“我哪有那麼嬌氣。”話一出,應景的打了一個噴嚏。
秦遠修瞪了她一眼,將人拖進室內,他的西裝外套實在太大,套在她身上像戲袍,容顏百般不樂意的,嚷嚷:“我有的是衣服,幹嘛穿你的。”
秦遠修餓死了,急著往餐廳裏去。背著她哼哼:“讓你穿是便宜你,知道多少錢麼。”
吃完一碗又讓下人添飯,幾天都沒好好吃飯,一副餓極的樣子。遠不是西餐廳裏一塊牛排就能打發的優雅大少。
“秦遠修,你是餓死鬼投胎麼?”容顏中午吃得很多,這會兒還沒什麼感覺。草草挑了幾粒米,托腮看他。
秦遠修似笑非笑:“你當男人在外麵掙錢容易麼?真幾天沒吃飯了。”指著她手臂下的碗正經問:“你還吃不吃?不吃把米給我,浪費糧食下輩子當乞丐,拿來,讓老公渡你。”轉首叫住下人:“別加飯了,我吃她的。”
容顏才不信他,手上卻已將碗推過去,大半碗剩食,沾滿了糖醋排骨的湯汁。她專愛吃甜鹹摻半的食物,他從不愛這一口,這種的菜端上桌筷子也不會伸一下。隻這樣撿她的飯時,全身的毛病好像都能收斂,早不是一次兩次。容顏見他慢條斯理津津有味,一臉好笑:“秦遠修,你不是討厭這個,撿飯吃不嫌髒麼?”
秦遠修泰然抬頭看她一眼,桃花眸子微微眯著:“傻了吧,不是說了,渡你。”
容顏瞪了他一眼,哼哼:“還真當回事。”
秦遠修間歇回她,懶懶地:“你還別不信,真有那麼回事。”
“照你這麼說我下輩子也全倚仗你秦大少罩著?那真謝謝你了。”容顏嘴上感恩戴德。
秦遠修正派得更加有模有樣:“照那麼說吧,離了我你當自己能玩轉了?”
廳內下人跟著容顏一起笑起來,秦遠修正襟危坐,板著臉不笑,燈光下黃色條狀襯衫穿出倜儻模樣,絕世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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