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戰從來就沒有抱攻下南昌的幻想,他隻是在等待一個機會,把鬼子這支狙擊部隊幹掉的機會。
此時的粟原阪五郎在機場內也在耐心地等待著幹掉仇戰死神訓練營的機會。雖然國民軍的攻勢正烈,但他已經吃下了定心丸。伊東政喜把他的戰略意圖已經告訴了他。
帝國軍隊一直在采取戰略後撤的作戰方針,也一直控製著戰場的主動權。也給了他一個明顯的答複,5月4日晚上讓中國軍隊進攻新機場,替他製造一次全殲支那狙擊部隊的機會。
他盤腿坐在席上,手裏拿著一杯紅得象血一樣的葡萄酒。他與其他的日本軍官不同,他更喜歡這種西式的生活,這也是他在德國留學期間的愛好。
他覺得喝紅酒比喝青酒更加紳士一些,他崇拜強大的德意誌民族,這個與大和民族一樣優秀的民族值得做朋友。他也從他的朋友們那裏學會了這種西式的享受。他喜歡紅酒的味道,也喜歡這種意境。
紅色在支那代表著喜慶,但對於他來說更多的代表著一種感官上的刺激,鮮血那般帶給人的感官上的刺激。就借支那人的風俗,入鄉隨俗嘛,提前為自己慶祝勝利。他的臉上露出驕傲的微笑。
他並不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中國典故,他更沒有想到他布置在機場外的狙擊手早已經成為了別人的獵物。
螳螂與黃雀存在的差別就是,螳螂知道出手的時間,而黃雀卻要等螳螂動了之後他才會下手。
作為黃雀的仇戰,此時正在與司令部聯係。他輕輕地擊打著發送鍵:“我部攻擊南昌幾無希望,懇請陳情在攻至南昌城下時撤出戰鬥。
據我部觀察,日軍之撤退是戰術性的,他們意圖全殲我第三戰區攻城部隊於南昌城下。望以數萬將士性命為念。”
“冥王,將軍已準備擬電電告陳誠將軍轉達委員長。”一會兒司令部就回電了:“將軍亦有苦衷,此次反攻純為政治之需要,各部均難有作為。完成作戰任務之後,你部快速後撤至安全地帶。”
“已收悉。”仇戰皺了皺眉頭:“戰事已推至此,生死由命富貴在天,我部必不辱死神之稱號。勿念!”隨即關閉了電台。他的話象是在決別,這也說明仇戰對此戰沒有多大的信心。
中國軍隊的推進速度仍然保持著一定的速度,已經可以看到兩軍交戰的情況,估計今明兩天就可以推進到新機場的外圍。
滅了三個鬼子狙擊手,路小璐她們感覺一身輕鬆。至少她們可以隨便地處理她們的私事。不過都有意避開仇戰所在的位置。事實上仇戰也沒有那個愛好,他也隻能聽而任之。
下午仇戰再一次打開電台偵聽情報。圍困蓮塘之敵的預10師和第16師開始布置防禦陣地,再以防禦陣地為起始進攻陣地慢慢地蠶食鬼子。第102師除了一部分配合第49軍向生米街進攻之外,也分兵向蓮塘方向移動。
從布置來看已經確立東線突破的作戰計劃。把重點進攻方向放在了東線,以西線來牽製和包圍蓮塘之敵。這是一個比較保守的作戰思路,陳安寶和上官雲相應該也在懷疑鬼子的意圖,通過這種布置進可攻退可守。
預5師已經從東翼突前了兩公裏左右。老喜的閻王小組向第26師靠攏,而謝德庚的鍾馗小組也投入到戰場上配合第26師進攻新機場。
袁百昌與第79師一起瘋狂地衝擊鬼子的防線,他的四十多人又折損了五個人。他已經完全瘋了,仇戰苦笑地關閉電台。
新飛機場中的粟原聽完通訊兵的彙報之後高興地走到酒瓶前再一次往高腳杯中倒上半杯的紅酒。這個消息太讓人激動了,果然如他所料,支那的狙擊部隊全部奔新飛機場而來。
他剛才還有點不舒服的感覺馬上被這個消息衝淡了。新飛機場就是支那狙擊部隊的墳墓,而他就是挖掘這個墳墓的英雄。支那狙擊部隊給他的所有的恥辱終將全部被洗刷。
現在他隻需要再等幾十個小時就可以看著一個個支那的狙擊手消失在他的瞄準鏡中。想到這裏他又莫名的激動起來。
輕輕地搖著玻璃杯,然後淺嚐了一口。走到窗戶前看著空蕩蕩的機場,和停在機場上的三架飛機。為了把戲份演得足一些,伊東政喜居然留下了三架飛機在機場上。
死神訓練營給他第101師團造成了巨大的傷害,通過從粟原阪五郎的嘴裏估計在星德一線作戰中101師也吃過這支狙擊部隊的大虧,他已決意要不惜一切代價消滅這支中國的狙擊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