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
昏暗的燈光投射在黑黝黝的湖麵上。
一個看起來有些年頭的路燈靜靜佇立在這個破舊小區的路口中間。柱身白色的漆料多處剝離,鏽蝕的邊緣在潮濕的空氣中微微翹起。
一閃一閃的紅色光點在半空中閃爍,這是掛在燈柱上的監控攝像頭,此時正凝視著空無一人的人行道與深邃的湖水。
一個身著深藍色牛仔外套的年輕人低著頭專注的盯著麵前的的手機。
在攝像機的視角下,一切都發生的很安靜。
年輕人毫無察覺的跌入了秋天冰冷的湖水中。
噗通!一個不大的水花絲毫沒能打破夜色下小區的靜謐。
“冷,好冷。”
劉鬱的視野漸漸模糊,渾身的肌膚傳來一陣陣刺骨的涼意,仿佛冰冷的針深深地紮入骨髓,緊接著便失去了意識。
“醒了!人醒了!”
睜開眼睛的劉鬱隻見到了一個年輕的護士驚喜的叫喊聲。
一根長長的輸液管一頭連接在了劉鬱的右手背上,透明的液體在其中緩慢的流動。
正在更換藥瓶的年輕護士看到睜開眼睛的劉鬱,語氣掩飾不住的興奮。
“我。。我睡了多久?”
想要起身,劉鬱隻感到腦袋一陣劇痛,發出一陣痛苦的呻吟,扶著腦袋又躺回到床上。
“你昏迷了三天了,腦袋大概磕到了湖底某塊石頭,外力撞擊加溺水,要不是保安看到了監控,你這條小命早沒了。”
趕來的醫生看起來比較年長,語重心長的說道:“現在的年輕人啊,一天到晚的隻知道低頭盯著手機看,走路上也不看道,多危險啊!”
“我爸我媽呢?”
昏迷了三天的劉鬱發現病房裏除了自己隻有醫護人員在,不禁疑惑的問道。
“你爸媽一般每天傍晚的時候會來看看你,可能是工作忙吧?”
似乎是為了照顧劉鬱的心情,醫生解釋道。
“咦?”
在心裏輕咦了一聲。
劉鬱倒是沒有感到難過什麼的,隻是奇怪往日對自己關懷備至到誇張的媽媽竟然會放心自己一個人呆在醫院裏。
即使自己早已是個成年人,可在母親眼裏始終隻是一個長不大的小屁孩。
“我現在什麼情況,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劉鬱向醫生問道。
“這個還不能確定,還得觀察一下有沒有其他的問題。”
醫生看到劉鬱的情況比較穩定,走出了病房。
腦袋依然很痛,躺在病床上的劉鬱無聊的盯著輸液器裏麵的液滴一滴滴的滴下,漸漸地睡著了。
“鬱鬱?”
醒過來的劉鬱看到了一個;臉上略顯滄桑的女人驚喜的呼喚聲。
“鬱鬱你終於醒了,我跟你爸快擔心死了。”
女人的眼角有著幾道細微的魚尾紋,穿著一件紅褐色的密織毛衣,說話的語氣十分溫柔。
“你是。。?”
劉鬱疑惑的問道。
這個女人他十分陌生,可為什麼她自稱是自己的母親呢?
女人的臉上明顯的出現了一瞬錯愕。
“你不認識媽媽了?他爸,過來,讓孩子看看你!”
明顯的有些慌亂,但女人仍保持著鎮定的樣子,叫來了房間裏的一位中年男子。
眼前的中年男子穿著一件黑色的毛呢外套,眼中滿是關切之色,做到了劉鬱的窗邊。
“劉鬱,你看看還記得爸爸嗎?”
劉鬱知道他們是以為自己得了失憶症之類的東西,可他明明清晰的記得自己生活的一切啊!麵前這兩個人是做什麼的?
眼神漸漸冰冷,劉鬱僵硬的對著麵前這一對中年人說道:“對不起,我確實叫劉鬱,可你們不是我的父母”
轉頭麵向一旁的醫生凝重的說道:“醫生,我不認識這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