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做什麼，誰讓你每天都故意留到最後。算了，懶得和你計較，反正你也沒幾天了。”湯芽說完，踩著高跟鞋離開了。
不遠處傳來車子解鎖的聲音，然後一輛白色跑車從白絮麵前呼嘯而過，濺了白絮一身的水。
白絮絲毫沒在意，繼續啃著那個被她保護得很好的豬手。
走進電梯，白絮按下頂樓的按鍵，感受短暫的暈眩感。
第二天她醒過來時，打開電視，調到了早間新聞頻道。
新聞裏說，昨晚有一輛白色跑車意外墜河，經三個小時的救助，車被打撈上來時，車內的男子已經斷氣了。
白絮看了看自己沒吃完的豬手，欣慰的笑了。
當她來到那家餐廳時，原本每天都是第一個來的店長此時卻不在收銀台，反而是老板低著頭，一臉恍惚的坐在那兒。
白絮靠近老板，明知故問道：“何總，店長呢？”
何總像是突然驚醒：“你看新聞了嗎？”
白絮搖搖頭。
何總把手裏緊緊捏著的手機舉起：“你幫我看看，這是不是小湯的車。”
白絮湊過頭，看著手機裏被放大的車輛照片，仔細辨認之後，肯定道：“這是湯店長的車。”
何總的手已經開始顫抖，他在手機上輕輕一劃，出現了另一張照片：“那你昨晚下班的時候，她穿的是不是這套衣服？”
照片上，是攤放在桌上的一套米白色小外套，以及躺在地上，被遮去麵容的，身穿薑黃色A字裙的男人！
白絮再次點頭，卻不解問道：“這男人？”
何總用顫抖的手捂住自己的臉，向後靠在椅背上。
白絮試探叫道：“何總？”
何總帶著沉重鼻音的聲音說道：“我沒事，你今天做完之後，就不用來了，你欠的錢已經還清了。”
白絮“嗯”了一聲，往廚房去了。
她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可她沒必要說出來，至少，沒必要讓別人知道，她救了這個本性不壞的男人。
嘴角微微上揚，她聽見坐在隔壁咖啡店的女人長歎出聲。
當晚，白絮做完自己應該做的一切，再次磨磨蹭蹭走出廚房。
何總坐在收銀台，電腦的光映在他的臉上，讓他看起來似乎有些悲傷。
白絮來到他麵前：“何總，那我走了啊！”
“等會。”
何總叫住了她，聲音裏滿是疲憊。他從抽屜拿出一個信封，放在了收銀台上：“給你的。”
鼓起的信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麼。
白絮故作不解：“這是什麼意思？”
何總從鼻子裏歎出一股渾濁的氣體，緩慢開口：“昨晚，要不是你，可能現在的我，已經和他一起冰冷地躺在棺材裏了。”
“我……”白絮開口想要否認，卻被打斷了。
“先別急著否認，不管你是不是故意這麼做的，你確實救了我。你不是缺錢嗎？拿著吧，就當我的買命錢好了。”
何總說著，站起身子，卻眼前一黑，差點摔倒。
要不是他及時扶住了收銀台，估計腦袋這會兒已經和地麵親密接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