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就像你說的的那樣,逃避並不能解決什麼,隻有弄清楚這個副本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才能真正走出它帶給我的陰影。”嶽非文提起一個木桶,走出了木屋。
“我去打水,你在這等一下我。”嶽非文說道。
“嗯,我在這轉轉。”白絮回道。
這木屋一層是廚房和客廳,外加三間臥房,總麵積大概有百來平方。二樓隻有兩間臥房,和一間寬敞的多功能客廳。
裏麵有老舊的電視機,幾排滿是灰塵的書架。
看上去就很柔軟的手工沙發,以及角落散落一地的玩具。
沙發前的同色茶幾上,還擺放著一個盤子,盤子裏是沒有色彩,堆滿灰塵的食物。
“當時他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突然進入銀色液體的世界裏的嗎?”白絮拉開老舊的窗簾,推開窗戶,讓新鮮的空氣再次流通。
她當然不會知道當時的嶽非文在銀色世界裏經曆了什麼,但她能理解被吞入銀色世界後,那種一切都被操控的感覺有多難受。
那個世界會幻化出你所認識的人物,以另一種形式參與你的生活,誘惑你在那個世界沉溺,再也不想離開。
白絮並不確定徹底沉溺於那個世界的人最後會怎樣,但從蘿卜頭消失在這個世界,重新複活的這一事實來看,沉溺的結果,大抵並不理想。
而她能從那個世界掙脫出來,根本原因是因為尋魂。
是尋魂持續不斷的呼喚讓她恢複清明,看清了那個世界裏所有東西偽裝之下的真實模樣。
至於她一直以來的假裝,以及尋找機會逃離的過程,則得取決於她無數世界的經曆。是那些世界的經曆讓她擁有了排除一切想法,像木偶般沒有思想的能力。
正因為這樣,她才沒有被那個世界察覺她的異樣,成功找到無法被它們吞噬的,散落在那個世界裏的汽油和火柴。
回想自己從那個世界逃離的經曆,白絮仍然忍不住一陣心驚。
從被吞噬的那一刻起,毒液就開始無時不刻的侵蝕她的大腦,妄圖改變她的認知,最後被同化,甚至是消化。
那些液體仿佛已經進化出了思想,這是何其可怕的一件事情。
白絮搖搖頭,想要把那些關於那個世界的記憶全都忘卻。
她來到客廳外的走廊,望向遠方。
距離房屋不遠的位置,有很多人,他們已經失去了像銀色世界裏的人一樣的生活,隻能暫時住在這一片對他們來說已經很是落後的地方,過著食物短缺的日子。
在更遠的地方,則是焦黑的土地,偶有嫩綠的色彩,卻如同茫茫大海中獨自漂泊的孤舟,茫然無措。
“這得多少年才能恢複啊!”看著那些深深的溝壑,白絮忍不住擔憂。
“時間是最好的療愈師,沒有什麼是她無法抹平的傷痕。而人類,則是最堅強的動物,隻要還有人類存在,他們曾經擁有的東西就有恢複的可能。”嶽非文提著水桶拿著抹布,來到了白絮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