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場大多數人都是這麼想的，不過顯然沒一個人會把這話說出來。
等到兩個所謂的老師坐到工作人員準備好的凳子上時，他們的車上再次下來幾個拎著箱子的人。
這些人利落擠開劇組工作人員，開始對“老師”進行造型。
又是一個小時過去，終於開拍了。
群眾演員們不停東奔西跑，表情豐富，周圍的氣氛烘托得也不錯，就等著其中一個“老師”騎馬出場了。
然而，直到工作人員圍到騎馬的那個“老師”麵前時，群眾演員才知道自己之前十多分鍾的表演完全是在白費功夫。
白絮也沒看明白那個“老師”出了什麼毛病，明明騎得好好的，怎麼就突然停下來了。
於是群眾演員開始第二次的奔走，盡自己的努力，想要在鏡頭前表現得好一點。
陳複也是如此，他正和之前那個畏縮女人一起，牽著小男孩不停在規定區域內轉著圈兒。
就這麼看過去，場麵還是有些好笑的。
十幾個看不清麵目的人在塵土飛揚的場地裏來回轉圈，時不時傳來幾聲哀嚎，營造出了一種場地裏有大幾十號人的錯覺。
馬蹄聲很快響起，騎馬的“老師”出現在塵土間，身後跟著十幾個衙役裝扮的群眾演員。
到這，畫麵還是不錯的。
然而，那位“老師”又開始搞事情了。
他捂住自己的口鼻，勒住了馬：“導演！這要怎麼拍啊！”
隔著布料，“老師”年輕的聲音傳了出來。
“？”
群眾演員停住了腳步。
周圍不停撒土的工作人員也停住了。
導演帶著諂媚上前：“楊老師，怎麼了？”
“這麼多灰塵，我吸進去怎麼辦！”楊老師捂著口鼻的手沒有放下來，坐在馬上，居高臨下看著周圍。
“可這些是劇情需要啊！”導演的笑容有一絲裂痕。
“嗬！要不我和他換角色？”楊老師冷笑一聲，隨便指向周圍的一個群眾演員。
不巧，正是陳複。
“那怎麼能行呢？”導演偏頭看了一眼陳複，“這麼個人，怎麼能和您比呢？您消消氣，我再想想辦法。”
“那就好！”周圍的塵土早已落地，楊老師放下手，騎馬離開。
等到他走得遠了，導演臉色變得像吃了蒼蠅一般：“編劇！過來！”
中年女人小跑著過來，半個小時又這麼過去了……
再次開拍時，群眾演員們顯然沒了之前的熱情，卻還是盡責的奔跑在泥濘的地麵。
這次楊老師沒挑刺了，帶著“手下”大殺四方，很快就把群眾演員們一遍遍送到泥濘的地麵進行“休息”。
可憐的群眾演員們，剛趴下沾了渾身的泥濘，又得爬起來，來到另一片區域被“殺害”，如此循環往複。
白絮看見陳複沾滿泥濘的臉上滿是不甘，卻卯足了勁去完成他的任務，直到導演喊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