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了欲望以及不甘於現狀的貪念。”一邊控製著意識與眾獸人糾纏,一邊窺探它們意識,白絮仍舊遊刃有餘的回答著司白的問題。
“別消耗過度了,快點解決掉他們吧!”司白退後一步,看著那條乖乖匍匐於白絮腳下的怪異藤條。
“嗯!”白絮回答,再次投入意識之戰。
十分鍾左右的樣子,一眾獸人紛紛倒地,身上帶著大大小小的傷口,全是由藤條造成的。
“你是真皮!”白絮點了點像蛇一樣盤踞著的藤條,含笑說道。
倒地的獸人眼裏,除了不甘之外,還有畏懼和絕望。
豬臉獸人抬頭,帶著最後的眷念,深深看了一眼山坳處。
先是苦笑了一瞬,隨即睜大雙眼,不可置信地顫抖起來,“大家快看!”
被豬臉獸人這麼一吼,眾獸人不明就裏地望向山坳……
“火呢!”
“還有人活著!”
“沒被燒嗎?”
七七八八的聲音響起,或帶著驚喜,或慶幸。
而後統一看向白絮。
“罪不及孥的道理,我還是知道的。”白絮緩步走向眾獸。“告訴我你們背後的人想要的是什麼,你們的家人會幸福安康的活下去,帶著對你們的美好記憶。”最後那句,白絮刻意加重了語氣。
“放他們離開吧!這件事,是我一人謀劃的。”班遷身上的傷最重,甚至已經無法恢複人形,可他還是顫抖著身子,站了起來。
“看看你所說的,值不值他們的自由。”白絮直視班遷的大眼睛。
“我不知道他長什麼樣,怎麼來的。”從那半闔的牛眼之中,白絮看見了深深的悔愧。“那時候,七色鹿去尋找神後,神也極少出現,我帶著獸族,搬進了這個山穀裏。原本,一切都很平靜,大家在這裏麵過得很安適。
可有一天,兩個族人不知道受了什麼蠱惑,居然大打出手,原因不明。當我趕到之時,兩人已經變成了兩具屍體。
我早該知道的,從那天起,我們即將淪落至同樣的下場。”說到最後一句時,牛眼裏流出了澄澈的眼淚。
班遷閉了閉眼,繼續說道:“我為了弄清楚這件事,走遍山穀的每一個角落,誰知道,隨著不斷的尋訪,我的內心開始躁動不安,有種我本應該征服一切的念頭。想來,那時我就被蠱惑了。
正在我陷入糾結之時,一個看不清麵目的人憑空出現,他知道我所有的事情,甚至知道我內心的不甘和欲望。他許諾我美好的未來,構建出一個可以讓我操控人命運的理想世界。
我越來越信任他,他所交代的一切事情我都照辦,而他,似乎也在不斷召集屬於自己的力量。差點害死七色鹿這件事,確實是我一手造成的,那處空間,似乎正是他誕生之地。我沒有進去過,但據他所說,裏麵隻有無邊的絕望。
隨著時間的流逝,我的心越來越黑暗,雖然還和他有聯係,但卻漸漸有了自己的想法,大概他也意識到了,所以漸漸疏遠了我,找尋別的盟友去了。”
班遷交代完這些,再也支撐不住,四隻蹄子一軟,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