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被推出去好遠，眼裏全是絕望。
關門時，男人又抬頭看了老婆婆一眼。就因為這一眼，男人不知道為什麼改變了心意，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婆婆，你進來吧，我給你看看，剛剛突然被吵醒，態度差了些，還請見諒啊！”男人來到老婆婆身邊，攙著老婆婆一步步往診所內走去。
白絮跟著兩人一起進去了。
老婆婆一跨進診所，男人就回身關上了門，然後帶著老婆婆往診所地下室走去。
看著陰氣陣陣的地下室，以及空氣中環繞的怨氣與血腥，白絮對老婆婆的處境十分擔憂。
地下室沒有點燈，男人舉著一根蠟燭走在前麵，老婆婆扶著樓梯扶手，一步一頓的跟了下去。
黑黝黝的地下室，像極了黑夜中準備吞噬一切的怪物，張大了嘴等待獵物的自動走入。
老婆婆雖然有些害怕，卻因為不想讓子女為自己花費醫藥錢而堅定著腳步。
很快，樓梯就走完了。
樓梯的盡頭是一扇厚重實心鐵門，掛著重鎖。
男人從腰間拿出鑰匙，打開鐵門。
“婆婆，進去吧！”
映著蠟燭的光，老婆婆覺得眼前的醫生有些奇怪，可具體奇怪在哪兒，她又說不上來。
你這麼個老婆子，人家醫生能惦記你什麼東西？真是越老想得越多！
老婆婆搖搖頭，甩掉心裏那股子不安。
隨著男人走進鐵門，鎖也同時鎖上。
老婆婆忐忑地站在原地。
隨著男人的走動，地下室的種種被燭光照亮，露出其真實樣貌。
各種或完整，或殘缺的人體遍布地下室，一排排的玻璃罐子盛放著不同的器官，全都浸泡在福爾馬林裏，保持著完整的形狀。
老婆婆被眼前的一幕嚇得不輕。
“醫生。”老婆婆弱弱的叫道。
“婆婆你怎麼了？”男人臉上的笑容有一絲詭異，“快過來，我給你檢查檢查。”
男人拍著他麵前的一張兩人寬的桌子說道。
蠟燭放在桌子邊緣，映照出一些未幹的血跡，以及零散、細小的肉塊。
再遲鈍，老婆婆也意識到現在的情況不對勁了，於是開始緩慢向後退著。
可她原本就離鐵門沒多遠，稍微退了幾步，就靠在了冰涼的鐵門上。
冰涼異常的觸感讓老婆婆的心跌入滿是冰雪的穀底，眼睜睜看著男人一步步靠近。
“婆婆，你在幹什麼？你不是要看病嗎？跑那麼遠幹嘛？他讓你明早再來，可你不聽，我隻能趕走他，帶你進來了。我一番好心，你現在的舉動，是什麼意思？”男人的笑容越來越燦爛。
“醫，醫生，我明早再，再來……你，你先休息，休息吧！”老婆婆靠在鐵門上，進行最後的掙紮。
“醫者，要隨時保持對病患的愛護，以及對疾病的好奇。你眼裏的絕望讓我認為，你身上有值得我研究的東西。”男人距離老婆婆兩米距離時停了下來。
“為科學獻身是你的榮幸，這麼大年紀了，也沒幾年好活了，不如為後世做些貢獻？”說話間，男人從手邊的架子取出一個鐵盒子，拿出裏麵的注射儀器，再度向老婆婆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