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著!”白絮朝著白老威脅到,然後一仰脖,一口氣把那碗苦得古怪的藥汁喝了下去。
白絮的五官被苦味刺激,皺成一團。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遍布猙獰的肉粉色瘢痕——活似修羅。
也不知道柳驍元是怎麼做到不害怕的,明明隻是一個孩童的心智。
白絮身上的瘢痕是在來到結界的第二年被毀的。當時她為了抓一隻五十年的七彩蟾蜍,進入了白老百般叮囑不能踏足的般(bo)若(re)林。
一進去,白絮就察覺到了非同尋常的氣息。
不甘心即將到手的獵物就這麼逃脫,哪怕知道可能有危險,白絮還是循著七彩蟾蜍故意留下的痕跡,找了過去。
痕跡消失於一個隱蔽的山洞前。
看上去,山洞原本應該是一座低矮土丘,被什麼動物把內部掏空,才有了如今的山洞。
山洞附近爬滿了粗壯的藤本植物,洞口僅能容納兩至三歲的小兒通過。
白絮在儲物袋內一陣翻找,隻找到一把斬骨刀。這刀還是從喪屍世界順來的。
聊勝於無,白絮利用斬骨刀開路,總算是來到山洞內部。可還沒走幾步,就掉入了一個滿是毒物的深坑。
那些毒物不知是被特意奍養在這的,還是臨時聚集在這等待著白絮的到來。
隻知道白絮還未落地,它們仿佛約定好了一般,趁她尚未反應,往她身上撲將而來。
最先進行親密接觸的,是昏暗中看不真切的毒蛇。它們似乎潛伏兩壁多時,一發現獵物登時抑製不住攻擊的欲望,飛撲而來,隨之便是毒牙破開血肉的聲音。
許許多多隻能爬行的毒物從腳底攀爬而上,各顯神通般的對白絮進行人身攻擊。
衣物所能起的作用微乎其微,很快就千瘡百孔。
毒液擴散的速度異常迅猛,白絮眼前陣陣發黑。
由於結界的壓製,她的精神力隻夠用來阻止體內的毒液流速,分不出一絲多餘來驅趕那些把毒尾利牙刺進她皮肉之內的毒物。
不停使用斬骨刀胡亂劈斬,身上逐漸麻木到毫無知覺,她什麼都沒想,或者說是來不及想,就那樣僵直著身子倒了下去。
倒下的那一瞬間,眼前的毒物被甩開,腫脹的雙眼縫隙之間出現模糊的人影……
再次醒來之時,她回到了自己的小屋,浸泡在鵝卵石搭建而成的“浴缸”之中。漆黑的藥液刺鼻的同時,還讓她感受到了難以忍受的痛楚,仿佛再一次進入毒窟感受萬千毒物撕咬。
咬牙隱忍,閉眼引導著藥液在體內不斷循環。直到藥液逐漸變淡,直至恢複清澈。而她也終於忍受不住,再一次昏迷過去。
之後將近半年時間,她每天都需要進行一次藥浴,用以排除體內的毒素。
被毒物啃咬過的位置,盡皆腐爛化膿,治愈後留下她滿身的瘢痕,再無一處完好的肌膚。右眼眼球損傷,無法治愈。右耳耳膜更是因為毒物進入而破裂,再也無法聽見任何聲音。
所幸四肢在不斷的治療之中,逐漸恢複行動能力,不至於讓白絮淪為殘廢。
她沒有問白老自己是怎麼回來的,隻是更加刻苦的開始學習一切能夠學習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