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裏沒有任何反應,就像之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與他們無關。
白袍人的動作很快,有條不紊的安排著人群排隊抽取各自的簽條。
這整個過程維持了三四個小時,空蕩的廣場上隻剩下了零星幾個人,顯得有些淒涼。
白絮排在隊伍的末尾,眼睜睜看著眾人離開。
到現在為止,她還是無法說出話來,更沒辦法詢問她被抓來的原因。
可惜她有再多疑問與怨懟,也都沒辦法找人發泄。那些白袍人十分警惕,隻要有人靠近,立馬伸出雲棍擋在麵前,拒絕一切溝通。
白絮拿起最後一根簽條,看都不看一眼,就遞給了登記的白袍人。
看了又有什麼用呢?最後一個人,最後一根簽條,無法溝通、不能通融的白袍人,難道還能改變什麼?
認命的跟在一個白袍人身後,往她的“居所”走去。
沒有心情注意周圍的環境,她盯著白袍人的腳跟木然的走著。
灰霧越來越濃。
等到白袍人停下腳步時,白絮知道自己和他的“旅程”結束了。
白袍人示意白絮走到門前,然後用雲棍扒拉開了雲柵,弄出一個能夠容納她進出的缺口。
白絮不可置信的盯著雲棍和那個缺口看了好一會兒,這才鑽了進去。
進去之後,白絮就隔著已經封閉的雲柵呆呆望著白袍人,直到他轉身離開。
就這樣?什麼都不交代?什麼東西都不給?
白絮就這樣愣在了門口。
好不容易接受了事實,一轉身,卻看見了一副熟悉的場麵。
一個赤裸著上身的男人正手拿光果,距離她不過一米之遙。
之所以說這場麵熟悉,隻不過因為眼前這個男人,老是喜歡不穿衣服到處晃悠,白絮都快對他那稍顯瘦弱的胸膛失去害羞的意識了。
幸好這男人雖然不喜歡穿衣服,可還是懂得人前不能太過張揚這個道理,所以他每次都會把褲子穿好。(實際上,主要還是因為白絮經常溜過來,他不得不改變全裸的習慣。)
“嗨,好巧。”
白絮想這麼說。
可惜,現在的她是個啞巴,而殘,嗯,又聾又啞。
沒錯,就是這麼巧,白絮抽到的房子,正是棄和殘的房子。
尷尬的朝著殘揮了揮手,她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殘點了點頭,示意她跟上來。
沒有選擇的餘地,白絮隻得跟著。
她和殘並沒有多少交流,不是能不能交流的原因,而是不敢。
這個男人在她心裏和其他人多少是不一樣的,她猜測應該是前幾次的見麵太震撼造成的結果。
白絮說不上來他是個怎樣的人,他像是和大部分灰種人一樣,對一切都抱著警惕而懷疑的態度。但有時又覺得他和他們相差甚遠,因為他從不表露出自己對任何東西的感情,無論是喜愛或厭惡。
他就像是獨立於這個世界的,與這個世界沒有任何牽連,這讓她有種找到同類的錯覺。
殘帶著她來到了一個房間門口,什麼都沒說,就這麼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