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橙微笑問他:“你幾時換了坐騎?”
高崎道:“也不是換了,府裏不止有棗紅馬。”
可橙點點頭:“是了,你是皇子呢,府裏肯定不止一匹馬。”
高崎道:“那你又是幾時換的坐騎?”
可橙道:“年後買的,還行吧?雖比不上你的名貴,但也挺威風的,我很喜歡。”
高崎忙道:“我覺得你的更好,真的。”又問,“聽說萬蘇出海了?”
可橙點點頭:“是呀,走了一個多月了,怪想他的。”
高崎臉色一僵:“他……什麼時候回來?”
可橙道:“說不準呢,也許幾個月,也許半年,再不然大半年也有可能。”說話時的聲音頗為落寞,想來是思念夫君之故。
高崎見她如此,心中酸澀,忍不住問:“你想他了?”
可橙轉頭,跟看怪物似的盯著他:“你的王妃走了,敢情你不想?”
高崎脫口而出:“我還真不想!”
可橙一怔,少頃笑道:“你逞什麼強呢!我又不會笑你!哪有人不想自己夫君或娘子的?告訴,我想萬蘇得緊,也不知道他現在到了那裏,在船上吃得可好、可夠不夠水喝。帶出去的東西可都換了錢或是易來其他的新鮮舶來品。”
高崎腹黑地道:“我聽說有很多商船一靠岸,那些常年住在岸邊的花——”
“花?什麼花?”可橙不等說完就問。
高崎本想說“岸邊的花姑娘會上船勾搭久不著家的男人”,唯恐破壞了自己在趙姑娘心目中的形象,忙改口道:“住在岸上的人便會上船兜售貨物,可有沒有這回事?”
可橙道:“這是一定的,靠山吃山,靠水喝水嘛。膽大的就出海捕魚,膽小的隻能留在岸邊等著給靠岸的商船賣飯菜、兜售常用品,這再也正常不多了。不過,你這種公子哥兒未必會明白個中艱辛。”
高崎忿忿道:“誰說的?我當然明白。趙姑娘,不帶你這樣的,怎麼老打擊我?難道我在你心目中真的如此不堪嗎?”
可橙笑道:“玩笑話,千萬別當真!走吧,再過一會兒,我就要回家啦!”
高崎問:“這麼快就要回家了?”
可橙抬頭望天,說道:“也不早了,將近酉時了。”
高崎試探地問:“反正也酉時了,不如……我請你喝酒吃飯?”
見可橙不答話,忙道:“或者你不喝酒,咱們就隻吃飯?再不然,我們吃麵去?我記得你說過城西有一家清湯麵好吃。”
可橙“撲哧”一笑:“酒就算了,飯也罷了,至於麵……我可以陪你吃一碗。是陪你吃啊,我就不吃了,家裏人等著我回去吃飯呢。”
高崎好沒意思:“你不吃,我一個人吃有什麼意思?”
可橙道:“一個人又如何?一個人也能吃的。你不知道,我剛來京城的時候經常一個人在外麵的露天小攤吃麵。”
高崎自是不信:“你又哄人了,你一個姑娘家怎可能天天一個人去外麵吃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