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鍾雷便指著另一個衙役道:“你來行刑!先罰三十大板!”
十板才過,苟蘭臀*部的衣物已經滲出血跡,口中嘶聲哭喊起來。可他明白隻要不招供就不會判死刑,因此咬牙忍住。
崔鍾雷心中冷笑,暗道:“人便不是你害的,但總與你脫不了幹係!重刑之下,我就不信你不招!”
三十板已過,苟蘭已經昏倒在地。
崔鍾雷命人拿來一碗熱醋將他熏醒,冷冷道:“你招還是不招?”
苟蘭哭喪著臉,有氣無力地道:“大人要小人招什麼?小人……真沒有傷春心姑娘的命……”
崔鍾雷道:“那我問你,春心姑娘不過是去你家坐了一會,聽你勸了幾句話,可她身上的手帕怎會遺落在你家?那手帕上還有血跡?”說罷使了個眼色給王滿。
王滿會意,立即跑下去不知從何處尋了一方手帕來,割破指頭染了些血跡上去,興衝衝地拿到崔鍾雷麵前。
崔鍾雷揚了揚手中的手帕,高聲道:“苟蘭,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苟蘭“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大人,小人真沒傷春心姑娘……”
崔鍾雷道:“那你說說看,這塊手帕是怎麼回事?”
苟蘭嗚嗚咽咽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崔鍾雷甚是不耐煩,因厲聲道:“來人,上夾棍!”
眼見兩個衙役搬夾棍去了,苟蘭渾身一顫,褲襠都濕了!
旁邊一衙役大為驚異:“他尿褲子了!”
眾衙役便都哄堂大笑了起來。
夾棍很快搬了過來,衙役把苟蘭的十個手指塞進去,冷冷道:“現在就尿了?等下還不屎都噴出來了?”
苟蘭受不了了,聲嘶力竭地道:“大人,我招!我招!我招就是了!”
崔鍾雷滿意地道:“好吧,你說吧!”
那兩個上夾棍的衙役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把夾棍拿走。
苟蘭抬頭擦了擦眼淚,斷斷續續地道:“小人那天勸完春心姑娘之後,她本已經走出了我院門,誰料我姐姐這時候卻跑了回來,一見了她,就問她叫什麼名字。春心姑娘照實說了,我姐聽完,說道‘原來你便是方春心?長得倒好,難怪他念念不忘!’”
當時的苟蘭心想壞了壞了,姐姐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忙跑出門道:“姐姐,你怎麼回來了?”
苟雲道:“蘭兒,你怎麼把她弄到家裏來了?”言語之間不無意外。
苟蘭忙將她拉到一旁,說了一遍,又道:“姐姐放心,春心姑娘根本無意登潘府的門。”
苟雲冷哼一聲,說道:“這你也信?人人都說‘鴇兒愛鈔,猱兒愛俏’。老爺有鈔又俏,敢情她不喜歡?她現在不知道,等下回老爺親自拎著禮物上門,敢情她不愛?我不信!不行,我須得做點什麼!防患於未然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