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蘭愣了一下:“那個……那兩個姑娘是你的女兒?”
方武冷冷道:“你倒是裝上了!裝什麼裝!快告訴我我家春心何在?”
苟蘭吞吞吐吐地道:“我怎知……怎知道?老爺不是遣人去……說親了麼,我怎知道是不是送到別院去了?”
崔鍾雷冷笑道:“你不知道?苟蘭!你要不要聽聽本官的話!”
苟蘭忙道:“大人有話盡管說,小人聽著就是了。”
崔鍾雷便說道:“苟蘭,自你長姐進了潘府的家門後,你們一家就過上了好日子。你心裏對你長姐苟雲感激極了,你對潘蘭也順從至極,時刻不離他左右,極會看潘蘭的眼色,甚至為了避諱,還主動把自己的名字改成苟常勝。你說有沒有這回事?”
苟蘭道:“大人這話……小人不敢認同。小人……自來就討厭苟蘭這個名字,聽著實在難聽,容易讓人聯想到狗窩。所以小人這才改名常勝。”
崔鍾雷冷笑道:“改名不算什麼。話說你極有眼色,知道應該如何討好潘蘭。可那天見了街上的春心姑娘後,卻並沒有像平時那樣去為你的主人獻計把姑娘奪回家,而是選擇不聲不響跟著潘蘭回府。
等回府之後,你見潘蘭吩咐人去喚媒婆登方家的門說親,唯恐長姐寵妾的位置被撼動,因此悄悄尾隨在媒婆身後,好摸清楚方家何在。方武將媒人罵得狗血淋頭地趕出家門,你安心了不小,自回潘府去了。
豈料潘蘭並沒有立刻死心,而是在家長籲短歎了幾天,以納不了如此美人為妾而引以為憾。你長姐不知從哪裏得知了這個消息,悄悄喚你去問。後來得你告訴,方才知道前因後果。你們姐弟二人便慌了,在一起商量了幾天,唯恐潘蘭會將這個春心姑娘納入家門,威脅到了你長姐寵妾的地位。你們姐弟二人都是喪心病狂之人,於是便一不做二不休,尋機會將春心姑娘擄走了!”
苟蘭聽了此言,臉色大變,忙道:“大人……小人如何敢擄人?大人,小人冤枉啊!”
崔鍾雷道:“早知道你會說冤枉了,奈何本官手中早有證據,待我將證據拿來,便是判你一個斬立決都是輕的!”
苟蘭額上的冷汗涔涔而下,期期艾艾地道:“大人……小人……並沒有擄走春心姑娘……”
崔鍾雷道:“果然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實話告訴你罷,本官早已命人將你的住處翻了個遍,方捕頭在那裏尋到了春心姑娘的一方手帕!你說!春心姑娘的手帕怎會遺落在你屋裏?還不從實招來!”
苟蘭聞言,頭頂“轟”的一聲,似有響雷炸響,“砰砰砰”的一連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呼天搶地地喊道:“大人饒命啊!小人真不是有心要傷春心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