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崎道:“既是不怕,那你便坐下來。”
可橙忐忑不安地在剛才的位置坐下,隔著桌子問他:“你想說什麼?”
高崎看了她一眼,笑道:“你說不怕我,但其實你心裏還是怕的。對嗎?”
可橙道:“廢話,我把門關了,你不怕啊?”
高崎道:“你把門關了,我有什麼好怕的?”
可橙便說:“好吧,你有話就直說,說完我就走了!”
高崎道:“我原本有想過去找你,可是又不知道你究竟在趙宅還是萬宅,後來想了想,還是算了,何必自尋煩惱呢?不說就不說吧。因此就擱置了,誰知道你今天竟然會在此地經過?可想而知,此乃命中注定之事,命運讓你走進這家酒肆,分明就是讓我把心裏話告訴你的意思。”
可橙道:“是的,我原想走的,後來不知怎麼的就進來了。也許真是命運,那麼請你說罷。”
高崎道:“的確是命運,好比你我初見那天,燈市街上那麼多人,為何你偏偏就牽了我的手?而不是別人的手?”
可橙道:“這個……並不代表什麼,也許我牽了別人的手也會認識另外一個人……”
高崎道:“可是你沒有,你偏偏就牽了我的手,於是我們注定會有一段糾葛。你說是不是?”
可橙忙道:“你聽聽你,越說越沒譜了。什麼糾葛呢。你我之間的確是萍水相逢,很是有緣。但也隻是止於朋友關係罷了,從我第一次帶你去百花農場我就有明確跟你說過我已經定了親。”
高崎道:“那又如何?那也不妨礙你我交朋友。”
可橙道:“是的,不妨礙。因為我一直堅信即便是立場不同、身份不同,也一樣能交朋友。這麼多年來,從耄耋老人到少年男女,我的朋友可以說是遍布南北。因此我也拿你當朋友相待,我也有跟萬蘇提起,他相信我,他知道我會很好地把握好每個朋友的‘尺度’。就好比……”腦裏出現崔鍾雷和岑浩洋,但並沒有說下去。
高崎追問:“好比誰?”
可橙道:“好比我的另外幾個朋友。”
高崎道:“可是你知道嗎?你能把握,我卻不能。你說你能夠止於更前,我卻不能夠,我自認識你以後,就好像走進了一個我從未進去過的新世界,這個新世界和我所處的不一樣。”
可橙輕聲問:“有什麼不一樣?”
高崎道:“就是不一樣啊!我身邊總是充斥著脂粉香和功利心,每個人對我對都有著一致的目的。可是你並沒有,和你在一起,我眼前是清晰的,真實的,有不一樣的煙火氣,就連吃進嘴裏的東西都跟在府裏、宮裏吃的不一樣。”
可橙道:“我這麼跟你說吧,你這種感覺就叫做——新鮮。”
高崎一怔:“新鮮?的確挺新鮮的。”
可橙便說:“你帶我和秋蘭去吃東西,我們也覺得新鮮,像那天的三湯燕窩、鱸魚、青菜之類的東西我就從未試過那種的做法,頭一次吃,我們真的覺得那是人間至味。”
高崎道:“既是不怕,那你便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