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氏想不到顯繁竟敢當著這麼多人的人讓自己難堪,不由得氣道:“你個死孩子還想降伏起我來了?你信不信我抽你大巴掌?”
顯繁不理她,隻是問:“爹,大伯,強子哥,大良叔,咱們去東麵好不好?”
趙長貴等人忙應了,跟了上去,剩下那幾個隻得也跟了上去,石氏本來是死賴著抱住路邊的樹不肯走的,如今見個個都走了,隻得也跟了上去,邊走邊罵:“趙長貴!你個死鬼也不等一等我?”
趙長貴隻得停下腳步,在路邊等她。
眾人走了一會,聽見那哭喊聲越發響了起來。
顯繁忽說道:“我聽著倒像是秋容的聲音。”
趙長貴在後麵聽見“秋容”兩個字,忙丟下石氏,衝上前來,問道:“顯繁,你當真聽見是秋容的聲音?”
顯繁點點頭。
趙長貴大喜,忙舉著火把四處尋找了起來。
一眾人找了半響,果然在一叢雜草叢裏找著了哭喊得正歡的秋容。
顯繁見了心疼,忙一把拉起她,問道:“你怎麼了?你姐呢?”
秋容小臉煞白,哭著說道:“我從樹上掉下來了,大哥……嗚嗚,我的手怕是斷了!”
顯繁嚇了一跳,忙問:“你哪隻手斷了?”
秋容道:“左手怕是斷了。我姐……她還在樹上。”
眾人高舉火把,抬頭望去,果見秋容坐在兩株樹杈中間,臉上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是沾滿了樹葉還是泥土。
趙長貴又是心急又是心疼,忙道:“秋萍,你快下來呀!”
秋萍緊閉著的眼這才睜開了,喊道:“爹,我不敢……我不敢動!”
趙長貴怒道:“你敢上樹,倒是敢下來呀!”
秋萍哭道:“爹,樹屋裏有螞蟻!我被螞蟻叮了,現在兩隻腳又疼又癢,一動也不敢動——”
趙長貴沒法子,隻得說道:“樹也不高,你跳下來吧,爹接住你。”
秋萍聞言緊閉著眼睛,說道:“那會摔死我的!”
趙長貴忙哄道:“別怕,爹接住你!”
趙長福也道:“大伯也會接住你的。”
秋萍說什麼也不肯,最後趙長貴怒了,甩袖道:“那你自己在樹上呆著好了!我這就帶秋容下山回家!”
秋萍這才鼓起勇氣,閉目一跳——
好在趙長貴趙長福兄弟兩個張開雙臂,將她牢牢接住。
堅子隨身帶著一些驅蟲蟻的藥酒,聽見秋萍的腳被螞蟻叮了,忙取出藥酒要給她塗。
石氏從他手中一把奪走,說道:“我自己的女兒,我來給她塗!”
堅子撇撇嘴,蹲下身查看秋容的傷勢。
秋容的左手大概是真的斷了,手肘以下跟吊環似的晃悠悠地蕩來蕩去,額上的豆大的冷汗冷冷而下。
顯繁歎道:“你這是怎麼弄的?”
秋容已痛得暈暈沉沉的,氣若遊絲地道:“樹上有螞蟻,我被叮得難受,腳一崴就掉了下來——大哥,好痛,好痛啊。”
石氏想不到顯繁竟敢當著這麼多人的人讓自己難堪,不由得氣道:“你個死孩子還想降伏起我來了?你信不信我抽你大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