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子飄飄悠悠地向前繼續前行了。
唐雲華有些緊張。這緊張有小半是來源於自己馬上就要進入妖怪的大本營,而大半則是來源於其它。暫且不提這個其它裏麵究竟都包括了些什麼東西,但可以肯定的是,唐雲華開始有些懷疑,坐在自己身邊這個究竟是不是白玉楚。
要知道,很多妖物都是會變形的,六耳當初就是接連幾次變形成為考生試圖混入取經人隊伍,最後甚至把自己都給變了一次。而有些妖物不禁會變形,據說還有著能夠窺探人心的力量,有可能他們是看到了自己的記憶圖像,而後幻化出白玉楚的樣子來蒙騙自己也說不定……
心下一旦起疑,這疑心便就變得越來越大。唐雲華一會兒覺得白玉楚無論長相還是對服飾的審美都跟之前有著很大的區別,一會兒又覺得這家夥古裏古怪的,居然還去當了妖怪男寵,果然就是有問題!種種疑慮使得她恨不得立時就掏出四合魔鑒來鑒別一下,但又擔心在這麼近的距離下會被發現端倪,心裏實在是糾結不已。
白玉楚並未發現唐雲華對他的懷疑,依舊是種種細語溫存。唐雲華也決定幹脆不戳破他,見機行事。
轎子終於停了下來。紅嘴鳥妖過來掀開了帳簾,十分粗暴地道:“還在裏麵愣什麼呢?到地方了!”
不過這份粗暴僅僅是針對唐雲華的,至於白玉楚嘛,紅嘴鳥妖當然是一樣的溫柔,聲音都恨不得擰成水兒。白玉楚既沒有因為他對唐雲華粗暴而發怒,也沒有因為他對自己客氣而愉悅,目光和神情自始至終都是淡淡的。他伸出手牽著唐雲華,帶著她走出紗轎,一步一步地順著鋪了紅色綢毯的長廊向前走去。
長廊深處,有一扇血紅色的大門,正虛掩著,隱約可以聽到裏麵傳來的靡靡樂聲,伴隨著陣陣*的香氣。
唐雲華微微眯起了眼睛。她知道,真正的考驗,就快要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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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唐雲華失蹤,已經一個小時了。
六耳不住地抓著腦袋,看起來頗有些頭痛。他旁邊的和尚目光冷漠,指尖長長的指甲伸縮著。在他倆身旁,盡是一些碎石瓦礫,散落了滿地,不管怎麼看都是被暴力攻擊後的結果。
“那女人究竟哪去了?”六耳暴躁地敲了敲棒子。他剛才明明就聽到屋裏有那女人的呼吸聲,結果把房屋都給打爛了,也沒找到對方的身影,不由得有些焦躁。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房間裏隻剩下這個死和尚!
“喂,死和尚,我說,你真沒看見那女人去哪兒了?”六耳朝著和尚問道,後者聞言抬頭瞥了他一眼,指甲蠢蠢欲動,但是在看到猴子手裏的鐵棒時終於還是抑製住了自己的衝動,用十分生硬沙啞的聲音道:“我不是木石和尚。”
“我說,這裏根本沒人叫你木石和尚,我叫的是死和尚。聽明白了沒有?死,和,尚!現在我問你,那女人哪去了,你剛才有沒有感到什麼奇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