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謹文怒叱道:“你實話實說的個鬼!虧你也是當了小兩年律師的人了!從頭到尾沒有一句靠譜的話,全都是自己在那兒瞎揣測,拿自己這些個見不得人的揣測出來詆毀人,你是有多閑得慌?不好好反思一下為什麼自己都沒客戶願意要,還在這兒動不動詆毀澹律師,你真當誰都像你一樣整天心裏想些五迷三道的東西,不好好工作?人家澹律師一早來找我的時候就把基本情況說得清清楚楚!從來不含糊!你要是能有澹律師半分心胸,也不至於到現在接不著案子!你,你有這麼大的閑工夫,好好跟其他律師學學怎麼當律師吧!我看你還不如一個實習生過得明白!”
王律師徹底被罵傻了,還支支吾吾著想辯解兩句:“不是····我·····”
澹影冷冷的說:“大家都是同事,沒必要玩那些見不得人的,你要是也能不顧安全去給客戶打官司,那我第一個服氣你,你既然沒這個膽子,就不要覺得所有人都和你一樣!隻會設計來設計去!”
王律師被劉主任這麼劈頭蓋臉一頓罵,又被澹影這麼冷冷的甩了一臉,整個人麵上紅得像是被煮透了一樣,一張黑白顛倒的巧嘴都鼓弄不出來話了,半晌才訥訥道:“那是我誤會了···不好意思啊澹律師······”
澹影胸口還有股憤怒沒消退下去,麵無表情的不想搭理她。
劉主任冷冷道:“出去做工作去吧,多放點心思在工作上!”
王律師又是點頭又是對著澹影連聲道歉,才整個人耷拉著走出去······
同樣是律師,怎麼差別就這樣大?
劉主任感歎道:“剛進來的時候你們都是些剛畢業的年輕人,不過才兩年多,怎麼就變得差別這麼大?王律師的路一開始走得也是順風順水的,也沒吃什麼苦受什麼罪,怎麼就越來越油滑社會了?唉,簡直不成樣子!”
澹影望著王律師離去的背影,把那個耷拉著腦袋黯然離去的身影深深地記在腦海裏,一定要記住,當人沒有信仰之後會變成多麼可怕的樣子,會變得狹隘到隻把利益當做是唯一的尺度,會變得惡毒到以最大的惡意揣測別人,會沒有底線到明明懂得法律明明懂得一切都要靠證據說話卻偏偏要信口胡說往人身上潑髒水!
她默默的告誡自己,澹影,你絕對不可以變成這個樣子,否則你就不配被人稱作是‘澹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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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海市公安局。
譚荷負責去和江城市公安局聯係,徹底了解莫家父母多年以前報的失蹤案,同時也要去那邊了解一下當年莫燕被拐走的時候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索,或許對河海市這邊正在偵查的人口拐賣案件有幫助。
她和莫燕一起出發的當天,正好是莫燕的生日。
澹影來送她們,捧著一束香氣芬芳的百合花,笑著遞給莫燕:“生日快樂!”
莫燕受寵若驚,捧著花簡直不知道手要往哪裏放:“唉這怎麼好意思,俺怎麼用得上這麼好看的花,澹律師你又為俺花錢了······”
澹影彎腰笑著問黑寶和小妹:“怎麼用不上,黑寶,小妹,你們媽媽捧著花好不好看呀?”黑寶和小妹眼神晶晶亮:“好看!”
莫燕十分不好意思,一張臉都通紅,聞著百合花的香氣,好像過往十幾年噩夢般的人生都得到了淨化一樣——
澹影擁抱了她一下:“莫姐,感謝你那些天給我們做了那麼多好吃的,以後就是新的人生了,希望你以後的日子都像花兒一樣!”
“俺會的,俺會好好過的!”
直到車子走了很遠,莫燕都還在對目送他們的澹影揮手。
到了江城市之後,譚荷立刻去往江城市公安局了解當年的情況。
江城市公安局的沈秉警官專門負責人口失蹤案這一塊兒,他對譚荷介紹道:“當年監控還沒有現在這麼普及,這類失蹤案件幾乎全都發生在監控不到的地方,犯人駕駛的車子也不一定是機動車,也可能是摩托車或者其他類可以載人的車子,因為當年失蹤的孩子後來找到了兩個,都有嚴重的記憶缺失情況,除了一些暴力毆打和洗腦手段之外,很有可能當時被使用了一些迷藥和腦損傷藥物,使得她們直接跟著犯人走了或者主動坐上犯人的車都是有可能的,這類案件主要發生在十年以前,你可以對河海市那邊的失蹤案也做一個彙總,看能不能發現什麼線索出來。”
沈秉把他彙總好的線索都交給譚荷查看,裏麵標記了人口失蹤案件的多發期、多發地、以及受害者的口頭陳述等等。
譚荷正在仔細看著的時候,熟不知自己也在被人仔細看著。
沈秉一開始見到這個短發俊秀的高挑女孩兒就有種莫名的熟悉感覺,總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她,直到看她凝眉坐在那兒仔仔細細的看著案卷,肅穆的樣子和記憶中的一位警察前輩高度重合起來,才猛地一拍腦袋,驚喜問道:“對了!你叫譚荷!你也姓譚!那你認不認識譚政譚警官?他也是河海市的警察!”
譚荷猛地抬起頭來,驚訝的回答道:“你知道他?他是我爸爸啊!”
沈秉驚喜的咧開嘴:“我的天,這是什麼緣分啊?我小時候在軍區大院裏,譚前輩跟我爸經常一起聊天聊案子!還教我各種好玩的知識,什麼槍械種類呀什麼的,譚前輩懂得真的很多!小時候他就是我的楷模!現在也是!我一直還想去找他來著,他現在還在河海市公安局裏嗎?你們父女倆可以一起上陣!真好!”
譚荷唇角笑容忽然收斂,別過頭,神色灰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