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遠處的苞達不斷地搖著頭,強自忍受著因為雲豐的攻擊而重傷所帶來的疼痛,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步一步地走到苗首圖的跟前。
也不管苗首圖那樣子有多麼的駭人,他緩緩地蹲了下來,伸出雙手想要將苗首圖抱起來。可是卻又怕把他弄散架似的。在碰到他的時候猛地一個哆嗦,又趕緊把手收了回來。“少爺,打從一開始我們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了。十年了,我們跟前著你都已經有十年了,怎麼會不知道你心裏麵想的是什麼呢?”
最終,他好似作了什麼決定一般。一咬牙,雙手一抄,將那枯骨一般的苗首圖橫抱了起來。撇了眾人一眼,轉身便想要離開。
“站住!’然而他剛一轉身,便隻聽到一聲蒼老虛弱,但是卻是堅定無比的吼聲傳了出來,“你不能帶走他!”
包達緩緩地轉過身,冷冷地盯著瞪著雙眼逼視著他的苗多羅,挑嘴不屑地一笑,“院長大人,你好似無權幹涉學員的自由吧!”
“大膽!”苗多羅先是一愣,隨後便開口大喝,“苗首圖與你一幹人等,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已然違逆了學院的法紀。你們都不能離開!”
“苗多羅!”苗多羅的話還沒有說完,苞達猛地開口狂吼,粗魯地將他的話給打斷了,“少爺好歹也是你的親孫子。他已經變成了這副模樣,你還不肯放過他?千錯萬錯,自有我等八部眾來承擔。所有的罪名,你大可以怪罪到我們的頭上。我隻求你放過少爺!”
苗多羅渾身一震,望著苗首圖的眼神之中冒出了些許不忍的神色。
“可是他殺了那麼多人呢!”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雄霸卻突然挑嘴一笑。與眾人不同,他好似完全沒有被苗首圖所影響,臉上已經恢複了他那一成不變的笑容。“為了破除封印,全學院至少有十之八九的學員都被他抓去,抽幹了元力,生死不知呢!”
說著這話的時候,他朝著苗多羅與胡高都對望了一眼。
胡高不知道雄霸為何要故意這樣,隻不過在聽到雄霸的話之後,胡高還是忍不住一抖。是啊,即便苗首圖真的十分的可憐,可是也有可恨之處啊。那麼多人的性命該怎麼算,真的就這麼放他走嗎?
胡高不是愛管閑事的人。可是做為從穿越過來的人,所謂的生命,他還是無法淡然視之。他的世界,生命雖然沒有得到足夠的尊重,可是也不是一個視生命如草芥的世界。尤其他隻是一個尋常人而已。
也隻有尋常人才能夠對生命的誕生與逝去真正的感到震憾。僅僅隻是一名新生命的誕生與每一名生命的逝去,都足以讓他們這種尋常人或興奮,或落寞上許久。也有許多人,會因為一條生命而徹底的變成瘋狂。取了一人的性命,就足以化成世人眼中的惡魔。拯救了一條性命,也便足以使一人成為英雄。
二十多年的耳濡目染,讓胡高的心底裏麵使終有著一份底限。生命絕對是不容漠視的存在。每一個人都有享受生命的權力,也全都有著悍衛自身與他人生命的權力。該死之人自當該死,可是無辜之人絕不容褻瀆。
胡高不是聖者,這份底限並不是他的人品有多麼高絕。而是僅僅是因為他生的渴望,對死的畏懼才會讓他如此。那看似崇高的底限,卻恰恰是他做為小人物對生命最為無力的渴求的表現。
胡高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他甚至是覺得他的耳畔有無數的幽靈在低語。他本就受到那九尾天狐之力而影響變得瘋狂的心情,在這陣陣低呢之下變得更加的燥動了。
“雲豐!”胡高緩緩地張嘴!
“嗡!”可是就在他張嘴一際,他的身後突然出現了一道扭曲的空間。一把閃著寒光匕首悄悄地從那扭曲的空間中出現,無聲不息地朝著胡高的脖子刺去。
這是那八部眾之一的天王——琥伽對胡高進行的驚天刺殺。
與此同時,在苞達身側也如同胡高的身後一般,一團扭曲的空間從突兀地出現。同樣是一把小巧的匕首出現。隻不過握著那匕首的卻是一隻纖細無比,線形優美的玉手。
不用想,自那扭曲的空間中出現的,必然就是之前與琥伽交戰的胡彩飄。
琥伽與胡彩飄兩人選擇的時機不可謂不佳,不可謂不完美。隻要他們的匕首落下,虛弱的胡高與已經半死不活的苗首圖,必會在瞬間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