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蓬勃的北方城市,華燈初上,兩邊街道店鋪鱗次梓比,街上行人熙熙攘攘。他駕車轉過一條街道,馬上就混入車流中了。
他晚餐時不過才喝了兩杯紅酒,現在就感覺有些不適,車水馬龍的街道中映著兩邊暈黃的燈光,他忽然有些眩暈,那不適的感覺越發濃重起來。打開車窗,車外的風驟然撲在麵上,伴著速度夾雜著沉悶一股腦衝來,全沒有預想的清爽。
寬敞的汽車裏回蕩著一首全新的歌,歌詞唱道:在我心裏有個你,朝朝暮暮仍珍惜,經常日日夜夜都不曾忘記......
他仔細的聆聽著,一個字一個字的聆聽著。好久沒有認真的聽一些陌生的歌曲了。他早已過了青春懵懂的年紀,對人世間的很多事情不僅親眼見證過,而且還切實感悟過。
以前的他“為賦新詞強說愁”,現如今果真是“識盡愁滋味,卻道天涼好個秋”了。
悲傷的旋律衝擊著他,頭痛欲裂,他知道自己一直都在飲鴆止渴,因為他想到了她。
她。一個單純無暇的女孩,一個曾經一心一意愛著他的女人,一個......他現在瘋狂想著的她。
他失去了她,親自斬斷了他和她的未來。時至今日,他卻清楚的記得她的一顰一笑,那些或喜或悲或甜或酸的兩年相處時光成了無數個孤寂日夜重複播放的片段——這已成了他的藥。
相思病?幻想症?戀舊癖?他唯有苦笑,他什麼也不想知道,什麼也不願思考,最好什麼也不去想。他事業有成,前途光明,他將會有一個得體美麗的老婆、一個乖巧聰明的孩子、一個舒適溫暖的家、一段令人豔慕的人生。可......為什麼?他內心是如此的孤寂迷惘。雙手握在方向盤上不斷用力,好恨呀——他怎麼總是不能滿足,為這不滿足的心他已失去過一次,他不該允許曆史重演。
車頭倒轉,他甩甩頭,撥了通電話,汽車再次疾馳而去。
在這個特殊的夜晚,這個叫秦翔的男人一向都很難入睡。這簡直成了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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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行呀!公司裏就那麼幾個用手指頭數的過來的美女,怎麼全往你身邊跑!兄弟我真是感到不公平!你說你,我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你追上我,再眼巴巴的看著你超過我,現在好了,得!從今天起你正式成為我的領導!小子,我警告你以後可別對我吆三喝四!”這人臉上輪廓分明,高大俊朗,著一身紮眼明晃的個性西服套裝,頭發兩側做了很誇張的造型,又不知打了多少發蠟,在這璀璨燈光的照耀下,就像蹭過樹脂的野豬,滋滋的發著光。配著臉上不散的笑容,竟也醉人。
他叫張風浪,外號“風流浪子”,兩個人是多年的好朋友。
高檔的中式餐廳古典中流露著絲絲華麗,就如一位溫婉典雅的古代女子穿過時空隧道身著旗袍披著貂裘站在你的麵前,半古半今,無法純粹。秦翔盯著遠方一處,手中的酒直往口中送,聽不到咕咚咕咚吞咽的聲音,但那酒瓶已悄然見了底。衣著華貴、麵貌出色的他怎麼也咧不出笑。是的,此時此刻他又想到了她。
想念總是神出鬼沒,無論什麼場合,也不管什麼時間,就這樣讓他猝不及防與它不期而遇。
“我們又不屬同一部門,想對你吆三喝四也不行呀!”盯著遠處,他許久才說出這句話。設計部總監與銷售部經理,職位上的差異當然是可以嗬斥,朋友之間卻是不可以的。
張風浪對他慢半拍的回答哭笑不得。臉頰湊上去說:“孫猴子再能蹦躂,也怕唐三藏的緊箍咒!嘿!你的臭臉擺在那裏,它就是我的緊箍咒。怎麼?秦翔?無精打采的,今晚一定是沒有得逞!不應該呀,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外加榮升部門大總監未來的鑽石王老五也會有女人不接受投懷送抱?為了你的好事我們哥幾個忍著今晚沒讓你放血,如此仗義相助,你竟然失敗了!讓他們幾個知道了一定得加倍宰你!”那酒杯在張風浪手中都快轉成了花,但這絲毫不影響他手舞足蹈的講話。他‘風-流浪子’的外號可不是浪得虛名,最會一心二用,尤其是在男女問題上,並且對此一直沾沾自喜。
傾心愛戀的公司‘白骨精’樣貌出眾,身材絕佳。秦翔竟也可以放任這樣難得的尤物在一旁涼了小半年,這事要叫他‘風-流浪子’撞到,他可是分分鍾都等不了的。
“最後都成了佛。風浪,你還有機會。”‘秦翔,秦翔,展翅飛翔!’不知怎的,他竟想起了這個口號,是的,她曾經是那麼的支持他能飛翔的更遠。他呢?真的就飛遠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