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顧景風和花朵朵的孽緣,那真是活脫脫的一段囧劇加杯具。
花朵朵以全校最高的分數入了建築工程係,自然是引人注目。剛開學那天報道,花朵朵死活不要她爸爸跟她來,自己拎著大包小包的行李,艱難挪步到校園裏。
那天到達學校是晚上十一點多,校園裏幾乎是荒無人煙了,因最近新生入校,學校把原來路燈的開啟的數量提升了一倍,還算是燈火通明。花朵朵也是把行李一路扛到寢室的。
可她扛到半路上,好死不活,肚子疼了起來,於是她沒轍,隻好先把行李藏在學校小亭石凳的下麵,然後“鬼鬼祟祟”地到綜合樓去找廁所。
這學校把路燈的力度加大了,卻在綜合樓裏搞節約。烏漆抹黑的,又是第一次來,又急需想上廁所。於是,一段恐怖加囧然的經曆出現了。在如此月黑風高,黑黢黢的夜裏,突然從長長的走廊泛著昏暗的橘黃燈光的盡頭傳來時不時的鋼琴聲,一下停一下起,讓花朵朵的心跟著七上八下的。她幾乎是挨著牆壁一步步挪著步子,眼淚泛在眼眶裏,極度痛苦的想“如廁”。好不容易在二樓找到一個廁所,因為天黑月光照不明,加上心裏打顫害怕,忽略了男廁所還是女廁所,直接就衝了進去,找到一個坑,蹲了下去。
她拉肚子拉的很厲害,隻聞那劈裏啪啦的聲音,還有花朵朵暢快的歎息聲。接下來,是她的悲劇來臨的時刻了,此時的她,兩手空空,除了身上帶了一隻手機,其他一無所有,連張紙幣都沒有……
花朵朵頓覺淚流滿麵,一直蹲在坑裏無法自拔。她死命握拳,咬牙切齒,想不擦屁股直接走人,但是情何以堪啊,她拉稀,做不到那啥那啥。
她快哭了,蹲的腳都麻了。她拿起電話撥號給她老爸。
“喂,閨女啊,到學校了?”
花朵朵吸吸鼻子,“嗯,到了。”
“現在在幹嘛?”
“大號!”
“……”想必朵朵爸,黑線連連了。
“老爹,你去查下招生辦的電話。”花朵朵又吸吸鼻子。
“為什麼?”
“問下招生辦,有沒有建築工程係別的女生的電話。”花朵朵的聲音越來越弱了。
“啊?幹什麼用?”
“我沒帶廁紙……”
“……”朵朵爸又沉默了,想必臉上布滿黑線了。
突然,從門縫底下遞來一抱“相印”紙巾。花朵朵差不點把電話掉進坑裏,張著大嘴,顫抖著嘴唇,不敢置信的看著這“神來之物”。她哆嗦地問:“誰?”
“雷鋒。”伴隨著這聲富有磁性的聲音背後,還有一陣鐵鏈的鏗鏘敲擊聲,在如此夜深人靜,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裏,空洞洞幽怨驚魂。
於是花朵朵哭了,嗷嗷大哭,對著電話喊,“老爹,有鬼啊……”
***
每當花朵朵回憶這段往事,總是對當初的自己表示無語。他們學校綜合樓東側的廁所隻有一個,單數樓層是女廁所,雙數樓層是男廁所,她其實是進了男廁所。-_-#
她從綜合樓走出來的時候,臉色極度泛白,臉上帶著淚痕還有委屈。因為她歇斯底裏的呐喊以後,朵朵爸那無動於衷的回複是,“閨女,鬼終於找上你拉?哎,找上同類不容易啊。”
花朵朵被朵朵爸氣毛了,一邊吸著鼻子,一邊嘀咕著,“那隻雷鋒鬼是不想我蹲死在茅坑裏,怕我淪為他的同類,表示希望姐繼續禍害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