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歐迪斯平淡地問。
“好吧,是一座黃金打造的水池,不過沒有鏡子。”哈皮嘟囔道:“難道不是我提出大冒險的玩法?”
“我的真心話酒瓶內涵三十六種大冒險玩法,每次會隨機出現一種。看來,這次出現的是——‘金盆洗手’!”
“金盆洗手?”哈皮咽了口口水。“好吧,反正不是我參與。”
“顏色不代表真實性,如果材料是黃金,那麼有兩座水池早就被強酸溶液泡爛。”歐迪斯深吸一口氣,敞開雙臂,靜靜等候黑暗的審判。
嘩!
一隻萬聖節南瓜燈頭套從天而降,準確無誤地扣住歐迪斯的頭部。
南瓜頭的兩個眼眶如同兩顆鋸齒,笑起來格外.陰森恐怖,透過兩隻空洞的眼眶,能看見內部各自豎立一根永不融化的白蠟燭,除此之外,南瓜頭中再看不見任何人類的器官,歐迪斯頃刻間成了一隻無頭騎士。
“你……你的頭……”
“沒什麼大驚小怪的,隻是屏蔽了我的視覺和嗅覺。”
歐迪斯不以為然道,說話間整個人隨著皮椅轉了半圈,正麵迎向三個與他頭部齊高的水池。
“需要將兩隻手各自放到一個水池中,而三個水池中有一個填充的是強酸溶液。怎麼樣?是不是很有意思的遊戲?”
南瓜燈中發出一聲狂熱的笑聲,哈皮能聽出對方完全是在享受這場遊戲。
“一次伸進一隻手才夠刺激!哈哈哈哈……噗呲……”
歐迪斯猛然將左手伸進最左側的水池,口頭自娛自樂般發出手掌被酸液腐蝕的聲音。
然而,他的第一次嚐試很幸運地摸到了一池自來水。
“唔,成功了一半!”歐迪斯一點也不高興,抬起右手,在水池邊緣一點一點遊動,最後選中了最右側的水池,猛地按了進去。
手部的皮膚被酸液腐蝕時其實並沒有多麼誇張的聲音,皮膚破裂和血液滲出都是無聲的痛楚,之前歐迪斯發出的叫聲隻是故意嚇唬哈皮罷了。
他知道某些人看著別人受刑,比自己受刑還緊張。
所以他在心理上玩弄哈皮,效果跟他預想中一樣好。
這回的以身試水未能像第一輪那般幸運,歐迪斯的右手終究還是沒入了強酸溶液,似乎這場“金盆洗手”有規定的遊戲時常,參與者的兩隻手必須在水池中浸泡一定的時間。
眼看著歐迪斯的右手一點一點被腐蝕,表皮生出一層淡黃色的反應物,哈皮差點沒吐出來。正在受摧殘的明明是別人手,但他遠遠看到這個場景自己卻極度的恐慌,以致頭皮發麻。
“啊……啊……呼,呼,好舒服,活著……真好,我們這些年活著,其實要懂得知足,你現在不就活得比我好嗎?”
歐迪斯如癡如醉地拔出雙手,彈去指頭的液體,整個人隨著皮椅的轉動再次麵向哈皮。
“你的手都這樣了?還要玩?”哈皮忍不住問道。
歐迪斯抬起那隻紅黃交錯的糜爛右手,翻來覆去看了幾遍。
也就在這短短十幾秒內,表皮的裂口開始緩慢愈合,一些硬化的老皮開始脫落,哈皮當場傻了眼。
“這次我來!”
哈皮發現無論自己怎麼用力也離不開身下的椅子,整個人仿佛跟椅子粘在一起。見歐迪斯沒有出手阻撓,他俯下身子去抓那隻酒瓶,順時針用力一扭,瓶身開始快速轉動起來。
“下一個player百分百是你,有些規則得告訴你了。”歐迪斯單手托著腮幫,加快語速道:“你摸到的是我的真心話酒瓶,而我們倆現在所在的空間,其實是在我的酒瓶之中。你可能無法理解這個現象,但你不需要理解!聽好,我一開始就說過了,我們最多隻會玩三局!我的酒瓶我最了解,不會有人被高高在上測謊儀連續選中三次,所以,這次被選中的人,必然是你!”
哈皮麵色鐵青,沒有回話,被歐迪斯一語點破:“你在糾結是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嗎?”
哈皮仍舊沒有回話,歐迪斯繼續刺激道:“除非某人已經進化到足以自由操控體內激素分泌的境界,否則,一旦說謊,體內的很多激素分泌都會失調,在這酒瓶之中,測謊儀能輕而易舉地測出你說的是真心話,還是滿口瞎話!一旦發現有人說謊!嗬,不必緊張,懲罰沒有你沒有你想到那麼痛苦,不過是某些神經毒素注入你的血管而已,你感覺不到半點痛苦。”
呼嗚呼嗚呼嗚……呼……呼……
真心話酒瓶再一次停止轉動。
“truth.or.dare?”
歐迪斯幸災樂禍道。
哈皮咬緊牙根,木瓜臉難得擠出一絲壞笑:“你在趕時間,你沒空陪我玩,你一共隻會玩三局!所以,這最後一局我選擇——大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