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衣首領撥開司馬的掩麵長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白皙的麵孔,雙目緊閉,雙眉閑適地舒張,毫無半點造作的感覺,像個熟睡的嬰兒,叫人不忍打擾。
男子見狀極為氣憤,豎起槍管指向司馬的眉心。
現場氣氛頓時壓抑起來,藍衣首領秉承莫裏亞蒂的個性,同樣的喜怒無常,手下那批人也都早已適應。如今說不準這家夥直接一槍斃掉司馬。
哢!
男子解開保險,食指輕輕拂拭扳機。
“喂,再不醒醒就沒命了!”華生偷偷伸手掐了掐司馬的大腿,然而毫無反應,且不說司馬會不會醒,這位睡神連呼吸的節奏都沒有半點變化,依舊那麼沉穩、閑適。
“當真不怕死!老子討厭裝睡的人?少在我麵前賣弄你的演技!”藍衣男子說出這話時心裏也沒底,他從事犯罪行當這麼多年,頭次遇到這種刀口架在脖子上還如此鎮定的人,難道這個男人真的應了中國那句古話:“大山崩於眼前而心不慌?”
夏洛克倒沒把眼前一幕放在眼裏,他覺得“這個人應該沒有開槍的權限!”為此,他的注意力多數放在前方正緩緩逼近的四名轎夫。心裏暗暗發笑:“這施虐女王平生嚐盡各種新鮮玩意兒,恐怕中國的轎子還沒領略過吧?不知道莫裏亞蒂把她請過去做什麼?完全想不通。”
這種緊張氣氛持續了十多秒,藍衣男子終究還是撤離了槍口,和夏洛克預想的一樣,他撥通了某人的號碼,獨自走到別墅的一角,木訥地接受了一段命令,旋而轉身回到眾人的焦點,不耐煩地揮揮手:“把這個女的帶走!”
一名上身赤裸,胸肌極度發達的轎夫走到艾琳身前,伸出一隻手臂:“阿德勒小姐,請!”
“放開我!”艾琳揮舞手中的發簪試圖反抗,奈何敵眾我寡,幾名受過特訓的壯漢綁起人來比吃飯還簡單。
“福爾摩斯先生!”艾琳朝夏洛克投去一個求助的眼神。
夏洛克咧開嘴,左手來回撫摸下巴,顯得有點著急,但也隻限於著急。他腦海中瞬間閃過多方信息,而這些推論最後也隻是得出一條結論:“暫時隻能交出艾琳小姐,目前還看不透對方在打什麼算盤,今天發生的事兒隻是遊戲的開始。對方手頭有成批令人防不勝防地恐怖分子,而我隻有麥考夫,他的職銜對我的幫助卻微乎其微,這些年來隻能勉強讓我自由出入各個警局,自由調用那幫無用的警察搜集到的那些看似無用的線索……”
艾琳被幾名大漢強行抬進轎子內,這幫人辦起事來倒也還算低調,還懂得用大型集裝箱將轎子團團圍住以遮人眼目。
這些人顯然受過特訓,撤退速度極快,一大夥兒人快速編隊,分批躥入來時的車隊,一溜煙的功夫就退出了這片地界,而那些還在路途上或多或少受到一點阻礙的警察部隊還遲遲沒有趕過來的跡象。
整棟別墅恢複死寂,正午的陽無聲無息光灑在門前的石階上,滾燙,煩躁,各種心緒應運而生。
司馬倚在華生身旁保持著站立睡眠,夏洛克從懷中取出之前從保險箱中取出的手機,靜靜凝視屏幕上的英文字母。“i.am._._._._locked。”
“事情並不是很糟糕,那幫家夥居然忘了拿走這部手機!”華生撇了撇嘴,又一次試圖搖醒司馬。
“不,不是他們遺忘了手機,而是根本沒打算拿這手機!”
一直沒有動靜的司馬緩緩睜開眼,雙手交叉放到腦後,來回做了個後仰動作。
“你……你……你這家夥……”華生驚得合不攏嘴。
“我不喜歡看到對手小人得誌的樣子,我更喜歡親眼見證別人的懊悔、失算、抓狂!他們送我的見麵禮我不願睜眼瞧上一看,就這麼簡單,需要我過多解釋嗎?”司馬不以為然道。
“好吧……隻是,讓我背了那麼久你就一點沒有愧疚感?”華生小聲嘀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