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目測,在場六人兩兩之間相隔沒有超出三米,符合主神的風格,除去李推和那位正在抽煙的男士,其他人或癱坐在草地上,或雙足勉強支撐著身體。
魁梧男士繼續抽著煙,另外幾張陌生麵孔在短暫的迷茫後相繼醒過神來,坐在地上的那位身穿白t恤的男子換上一副蒼白麵色,雙手抱膝,緩緩坑下頭;在場唯一的女性沒有坑頭,瞳孔卻黯淡無神;另外那名身穿黃白格子外套的中年男子泰然自若地換上一副無畏的麵孔;最引人注意的當屬那名坐在最右邊,身穿藍色運動服的矮瘦男子,他猛地站起身,靈活的五官止不住抽搐,煩躁地情緒被那抖動的嘴唇演繹得淋漓盡致。
“不該點的……我就不該點擊那個的……完了!這下完了!”
距離有點遠,李推勉強能聽到幾句吐槽,矮個兒男子是典型的外向性格,有話憋不住。
呂智謀忽然有了新的動靜,在幾名新人看來,呂智謀惹眼的舉止簡直在“作弊”——他使用了香煙。
“好了,發呆的時間結束了,都給我振作點。”幾名新人緩緩湊近呂智謀,見他掐滅煙頭,緩緩開口。剩餘的半截煙被小心翼翼地收入胸前的口袋。
“怎麼可能?”
原本呆坐在地上,身穿白t恤的中年男子猛然跳起,雙眼微微眯起,右手伸進左胸的口袋發瘋似地搗鼓起來,口中不停念叨,“不可能啊,我記得這裏還有半包白沙,明明有的,怎麼可能……”
【眼睛眯成一條縫了,看東西時恨不得鑽進去,絕對是個近視。】
“認了吧,我的一整包蘇煙不也沒了!”
接話的是一旁身穿著黃白格子外套的中年大叔,他晦氣地搖起頭。
除李推之外,在場另外三名男子都抽煙,且其中兩人弄丟了自己的煙。要麼就是他倆記憶出錯,要麼,此處有賊?
李推沒有發話,黑外套的憂鬱女士更是漠不關心。站在李推右側的矮個男子仍不可救藥地獨自抽搐著,口中不時蹦出幾個詞兒,“失算?”、“他娘的”、“老子真的失算了”、“那個小說”、“我不該點的”、“居然是真的”、“那個簡介”、……
看得出他此時的頭腦風暴刮得異常凶殘,完全不聞外事,如同一位資曆高深的數學家徹底沉浸於一道無法攻克的代數題。
兩名香煙“失竊”的男子自然不傻,目光不約而同掃向周邊其他人士,如兩道交錯的紅外線光束掃描著超市收銀台上的商品,李推這件“商品”自認為身正不怕影子斜,投去一個淩厲的眼神便躲過追蹤,而在場最受懷疑的莫過於那位剛剛熄滅香煙還吐出風涼話的呂智謀——在場的就隻有他擁有香煙。
呂智謀整了整衣裝,知道繼續猜疑下去隻會誤會更深,幹咳幾聲後,笑道:
“盯著我也沒用,香煙不是我拿的,能帶進來的東西自然會留在身上,帶不進來的就認命嘍,要知道香煙這種東西,可是奢侈品啊!”
“能帶進來的?”
眾人茫然失措。
格子外套想辯駁幾句,被身旁同樣丟了煙的白t恤打斷,白t恤顯得很興奮,雙手顫抖著捧出一副黑框眼鏡,戴上後整個人氣質大變,半個知識分子的模樣,喘氣道:“眼鏡還在,幸好,眼鏡還在。”
【還好這個近視眼沒丟了眼鏡。】
“我說了,能帶進來的東西自然會留在身上。”呂智謀麵無表情地重申了一遍,眯起眼盯住黑框眼鏡男,連連搖頭,“很好,有戴眼鏡的,這才第一場你就變相獲得負點數。日修複視力至少要兩百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