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那件事情,她不會那麼容易放過,居然膽大包天到這種程度,她真的很難想象,這樣的人,這樣的勢力,已經猖狂到什麼樣的地步了。
她首先要做的就是無論如何也要報道這件事情,而她的攝影師昨天也拍到了那些視頻,要是她把這些視頻給登上報紙的頭條,肯定能把那些衣冠禽獸給弄得身敗名裂。但是,正在她把這個決定告訴了上頭,也就是報社的總編之後,卻是得到了一個讓她極端失望,極度憤怒的答複,這件事情,不能見報!
“為什麼不能?這樣的社會敗類,應該要把他們公之於眾!我們記者的責任,不是要把他們的暴行報道出來嗎?”林詩憤怒地拍桌子對著電話說道。
“有些事情,並不是這麼簡單的,特別是這種說也說不清的事情,我們報道了出來,或者還會使事情變得更加糟糕。我要說的就這樣了,你也不用再負責這件事情了,反正你也累了,好好地休息幾天吧。”林吉和無奈地說道。
“為什麼?我想知道,這是為什麼,無論為了報社,還是為了正義,報道這件事情,都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如果你一定要我說,那我隻能說,這是上麵的意思。林詩,你隻是一個記者,有很多事情你接觸不到,站在你的立場,你要報道是對的,但是站在報社的立場,這會讓報社落入萬劫不複的境地的,所以為了報社,這件事情就算了。”
說完,林吉和就把電話給掛了。
“事情不順利?”李炫歡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她遇到了大麻煩。
“真是過分,怎麼可以這樣!”林詩憤怒地說道。
李炫歡問了她才知道,原來是楊福集團方麵和市長打了招呼,把這次的報道給截了下來,甚至連那三個被打死的當地居民,都是沒有了後文,市長不讓報,連廣南都市報這樣的大媒體,都不得不聽從。
李炫歡也如林詩一樣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
就在他準備自己一人出去,再去去現場,看看能不能找到伍值還有陳小雪的時候,孟南的電話就打來了,說已經查到了那天要殺李炫歡的那個國字臉的身份了,他原來是楊承健的保鏢,叫吳從,但是他的其他資料,則是沒法再查下去。
林詩看他激動的樣子,問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不是又出事了。
李炫歡沒告訴她,一來是怕她擔心,二來吧,這些事情,她一個女孩子,還是不要多管了,要是昨天沒有李炫歡在場的話,她的下場,可想而知。
在市長的壓力之下,那件事情終於有了一個結果,那就是當地的居民因為不滿楊福集團的補償方案,所以發生了大規模的群體性事件,事件是由當地居民襲擊了楊福的施工隊,施工隊自衛還擊,把三個居民打死。而對於外界質疑有一記者的腳被子彈打傷,市長的發言人則是表示,沒這回事,那記者是走避不及,被當地的暴民用鋤頭鋤傷了腳部,現在已在救治當中,當然了,因為這個記者是在這邊弄傷的,出於人道主義的考慮,楊福集團會全權負責他的醫療費。
這可能是他們作為對廣南都市報方麵的回報。
隻不過,這個公告出來之後,當地居民方麵就更加憤怒了,又集結起來,勢要向市長和楊福方麵討回公道,事件不單沒有被壓下去,反而是像一個彈簧一樣,越壓,反彈的力量就越大。
李炫歡又從電話裏問了孟南那三個死者的家屬現在在哪裏,取得他們的聯係方式之後,就準備出去,去那邊探望他們的家屬。
“你要去哪裏了?”林詩看到李炫歡這麼激動地想要跑出去,也擔心起來。
“我去那邊看看。”
“現在是上班時間,你一個人去哪兒了?我陪你去吧!”
李炫歡還道她是想不準他去呢,隻不過,他最不想的就是讓她去麵對那些凶險的場麵了,不過看到她已經在收拾東西了,想要阻止她,也不那麼容易,就與她一同出了報社,上了車,往那邊開去。
上次李炫歡是拿了伍值的電話號碼的,所以他幹脆就打了伍值的電話,一聽是李炫歡的聲音,伍值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哭了起來,死活要李炫歡幫一幫他。
李炫歡跟他說明來意,他就告訴了李炫歡地址,讓他開車去。
買了點水果啊之類的食品之後,李炫歡就開車到了孟南給的地址那裏去,是離征地的那邊向西北一點的方向,隻是這些房子,總算比那邊要征的那些要靠譜得多,全是清一色的水泥洋房,隻是不高,大概兩三層的樣子,對他們來說也算是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