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來的很快,瓊州這邊的冬天是不會下雪的,因為天氣陰冷,所以整個冬天都會在灰蒙蒙的煙雨中度過,那種冷是刺骨的,冷到骨子裏的冷,和北方大雪的冷完全不同。
加上山上泥濘路不好走,所以一到冬季,連打柴的人都沒有了,因為就是打回去也是濕的,根本就沒辦法生火。
不過一到冬天這裏倒是越發安靜起來。
“這天可真冷,小清,快把熱水喝了,這最後一樓的蘿卜已經全部收了,我們下午就醃蘿卜,還有這個,你看,野栗子,這個燒出來可好吃了。”
蘇秋雨總是自娛自樂,每天在家收拾這個收拾那個,要不然就是拿著絹花在想著不同的花樣,而盧玄清卻總是不管多冷都捧著一本書看,或者偶爾畫畫,一片歲月靜好的樣子。
“秋雨,秋雨丫頭在沒?”
村長家的媳婦水生嬸子提著一個籃筐在院子外麵一直喊著,蘇秋雨先是一愣,接著立刻拍了拍大黃的屁股,讓它從之前的洞裏爬了出去,又急忙的讓盧玄清側邊躺在了床上,這才衝忙的走了出去。
“水生嬸子,您怎麼來了?這大冷天的,快進屋喝杯熱水。”
“哎喲,秋雨啊,你這山上可真不好走,特別是這冬天,咦,小清在睡覺啊?”
“嗯,她每天都會午休一會兒的,沒事兒,她睡的沉吵不醒,嬸子您這會兒到山上來是有什麼事兒嗎?”
水生嬸子人還不錯,挺健談的,喝了一口熱水,呼出一口氣後說道:
“可不是有事兒嗎?今天你村長爺爺從鎮上回來帶回來一隊官兵,聽說那是縣太爺特意派來咱們村裏除害的,說是要打老虎。”
“打老虎?”
“對啊,我說我們這山上之前那老虎不是被鐵牛給打死了嗎?怎麼我們山上有老虎我們自己都不知道縣太爺就知道了,結果我公爹給領頭的人灌了一壺酒才打探出來,是那個蘇秋梅,縣太爺家的新姨娘出的主意,說是要虎皮,縣太爺寵的不行,這不,到處找呢。”
“啊?虎皮?蘇秋梅還成了姨娘?那是誰的姨娘?”
“縣太爺家的啊,沒想到吧?我也沒想到呢,不過我就上來和你說一聲,我公爹的意思是,要不讓你和小清都下山去,住在我們家的老宅子,就在山腳,雖然破舊了一些,可是總比這山上被人衝撞了好,你說呢?”
這可是大恩情了,而且人家說的沒錯,如果有人要來打老虎,那麼肯定是要進山的,她這裏就在半山,家裏就兩個人,在外人眼裏還是兩個女人,這要是被人說了閑話可不好。
蘇秋雨知道好歹,當即就說道:
“那真是謝謝嬸子和村長爺爺了,這恩情我記得了。”
“誒,你這丫頭就是仁義,不過我也和你說句實話,你能避開蘇家就避開蘇家,這蘇家兩個女兒都是厲害的,雖然說出去難聽,可人家就是爬了縣太爺的床,所以,你還是別硬碰硬,使不得他們就盯著你不放了,而且住在山上著實不方便,有個什麼,我們也不能立刻趕來,你說呢?”
“這倒是,我這就收拾收拾,晚點就和小清下山,謝謝嬸子了。”
“謝啥,我們還要感謝你幫我們守屋子呢,那我就走了,你趕緊收拾一下啊。”
“好的,嬸子慢走啊,等我這邊收拾好了,請嬸子來做客。”
“誒,成!”
看著水生嬸子一走,盧玄清就從翻身而起,看著蘇秋雨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