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卻沒有往深處裏想。她自己從小隨母親進宮,宮裏明爭暗鬥,決不能給任何人留下把柄,因此,必須處處謹慎行事,八麵玲瓏,才能在諱莫如深的宮內立足。楚天飛他們是什麼人?他們不是可以隨便發號施令的大小姐,便是在鄉村山野裏無拘無束成長起來的所謂“瘋丫頭”,抑或就是成天飄蕩在江湖的遊俠。
如果說胡蝶是富貴人家養在金絲籠中的一隻寵鳥,衣食無憂,那麼,楚天飛他們或是翱翔天宇裏的一隻雄鷹,或是在樹間枝頭嘰嘰喳喳的麻雀,或是斜著身子穿梭於風雨之中的燕子,雖然必須經受風霜雨雪的困苦,卻來去自由,毫無羈絆。
酒多必醉,醉必難受,為什麼還要喝那麼多的酒?這道理也許就如曇花明明知道隻能短暫一現,卻仍要誓死開放。死亡並不可怕,最難得的是那一刻的燦爛與絢麗。
楚天飛的酒量確實驚人,昨夜喝了那麼多的酒,卻一點事也沒有,第二天一大早就起了床。胡蝶也已早早起床了,正在精心的梳妝打扮。
“委屈胡蝶姑娘了,外麵的條件簡陋,比不上宮裏。”楚天飛覺得很抱歉,昨夜隻管喝酒了,根本沒有顧得上胡蝶姑娘,“還習慣嗎?”
“說實話,不是很習慣。”胡蝶嫣然一笑道,“但是,感覺很放鬆,很自由。”
“再跟著我們在外麵呆幾天,也許你就慢慢適應了!”楚天飛也笑道,“說不定,到時候你還不想回宮裏了呢!”
胡蝶沒有應聲,內心裏卻在想:“隻要能和你在一起,不回就不回了唄。”想到這裏,秀美的臉龐飛上了一片紅霞。
“今天幹什麼?”胡蝶為了掩飾害羞,故意問道。
“幹什麼?”楚天飛笑道,“今天什麼都不幹,還是喝酒!”
“靈兒!靈兒!”楚天飛說完,向屋內喊道,“小懶蟲,太陽曬屁股了,快起床!”
“一大早的,喊什麼喊?”靈兒揉著惺忪的睡眼,跑出來道,“有什麼事,說吧。”
“喊你起來當然是有好事!”楚天飛交代道,“等會兒,你把你那幫小朋友召集起來,今天中午我請他們吃大餐。”
“什麼?我沒有聽錯吧?”靈兒一下子來了精神。
“恩,不過,吃完大餐了,你得讓他們幫我做一件事。”楚天飛接著道,“今晚,讓他們把那些流浪漢與生意人隨身攜帶的麻袋給我偷來!”
“那簡單,就是他們的看家本領。”靈兒道,“那我去了,你說話可得算數哦!”
“我什麼時候說話沒算數?放心去吧!”楚天飛白了她一眼,道,“另外,把屈大捕頭給我叫來,就說我中午請他喝酒。”
靈兒高興極了,飛也似地跑了。胡蝶卻糊塗了:“幹嗎讓他們偷人家的東西啊?”
“如果我沒有猜錯,那些麻袋裏一定裝著你不想看見的東西!”楚天飛神秘地道,“到時候你自然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