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柒柚手下動作頓了頓，張嘴就想要反駁他的話，比如那個時候她隻是一時衝動，又或者是她心腸軟見不得有人在自己麵前受傷……
可她心底很清楚，並不是那樣。
當時那一瞬間，她的腦子裏什麼都沒有想。
不等她滿腦子編借口把這個話題搪塞過去，薄夜霆下一句話就堵住了她所有退路。
“柒小柚，你是不是喜歡我？”
難得的，薄夜霆並沒有忽然湊近她打亂她的思緒，一動未動地坐在那兒，火光映照在他那張清冷禁欲的臉龐上，狹眸認真而專注地凝視著她。
仿佛已經這樣看了她許久，許久。
隻是她從未知道。
柒柚唇瓣翕張了下，抬眸時恰好撞進他那雙深幽的墨眸中，靈魂深處驀地傳來一種難以言述的顫栗感，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已經到了嘴邊的否定忽然間，竟是難以說出口。
不知怎的，柒柚精致的小臉微微泛起一抹氣惱的紅潮，按著他傷口的動作也沒個輕重，整個人都炸毛了。
前世今生的記憶一晃而過，那絲絲縷縷平日裏難以覺察，卻早已深刻入骨的委屈和苦楚像是個一個充氣筒。
把柒柚本就充滿著鬱氣和怒意的心髒給填滿，讓她幾乎快要呼吸不過來，眼眶酸澀得要命。
“是又怎樣？”
“我像個笨蛋一樣喜歡了你那麼久又怎樣？”
“你別以為自己可以拿這件事來向我耀武揚威！”
薄夜霆沉靜專注的麵容難得出現了一絲怔忡，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一般，有什麼東西從心底深處漸漸破殼而出。
突如其來的驚喜在心髒上炸開，讓他幾乎有種頭暈目眩的恍惚感。
他想也不想地伸出微顫的手臂，勾住柒柚的纖腰狠狠將她扣進了懷中，一隻手固定著她的後腦勺，薄唇不容抗拒地封緘了她柔軟的唇瓣。
狂風驟雨般席卷而來的親吻瞬間攻破了柒柚的防地，像是要將她拆吞入肚般，灼熱而激烈。
柒柚剩下的話都被封在了唇中，口腔裏滿是獨屬於薄夜霆身上淺淡的冷香，身體與他幾乎嚴絲合縫。
他身上滾燙的溫度隔著一層布料傳遞到她的身上，燒得她渾身泛紅。
“呦呦，再說一遍，說你喜歡我。”不知多久，薄夜霆才將快要喘不過氣的柒柚放開，下巴抵在她的肩窩上，磁性撩人的嗓音輕聲哄道。
“……”柒柚恨不得把這個借機吃她豆腐的男人給卷吧卷吧丟出來，伸手推他，出口的聲音卻甜軟得不像話，“呸，鬼才會喜歡你！”
“呦呦。”薄夜霆像是怕驚走她一般放低了聲音，將她抱得更緊，“我愛你。”
不同於床笫之間纏綿時動聽的情話。
甚至柒柚從未在他嘴裏聽到過這樣三個字。
她的心頭迅速升起一抹不知該如何形容的奇異情愫，讓她愣了好一會兒，許久星眸裏的光漸漸冷淡了下來。
“別再騙我了，我對你們而言應該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你也別再妄圖用糖衣炮彈欺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