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柚的肌膚白皙剔透,稍稍掐一下都很容易留印,何況那些人根本就抱著報複的心理,下手肯定不會輕。
觸目驚心的痕跡入眼,薄夜霆幽深的墨眸幾近猩紅。
像是突然掀起了狂風駭浪的深沉海麵,風暴驟來,席卷之處皆是狼藉。
若不是他今天按捺不住要去見她,若不是他恰好那個時候趕到,那些人會把她折磨成什麼樣子。
哪怕想一想,薄夜霆都暴戾得想要殺人。
好在柒柚是因為來了月事,並非受傷出血,薄夜霆眼中的戾氣未消,動作卻柔和地抱起她去浴室裏洗漱。
血汙弄髒了一片,薄夜霆卻絲毫沒有嫌棄,仔細而耐心地幫她清洗幹淨身體,替她穿上浴袍後,抱著她出了浴室。,這才讓顧簡白進來。
“哥,她這是吃了冷的引發的痛經,我給她開點中藥調理一下,幾副就可以根除,以後都不會疼了。”顧簡白給昏睡過去的柒柚看了看,一邊寫藥方一邊道。
“身上的傷也沒有傷到致命處,會有些疼,抹點藥膏很快就好。”
說著顧簡白忍不住嘀咕了兩聲,“誰下手這麼狠,專門挑脆弱的地方的下手,一個不好,很可能要命的。”
更何況還是這麼虛弱的時候。
薄夜霆眸中閃過一道厲色,緊繃的下顎線條透出絲絲怒意。
寫好藥方,顧簡白就遞給管家讓他去熬藥了,然後才遞給薄夜霆一小瓶藥膏,語帶試探地問道,“哥,你不覺得你對這個柒柚好過頭了嗎?”
這件事情他告訴白斯然,結果那貨居然都不信他。
是,不是親眼所見誰特麼相信啊。
“嗯?”薄夜霆敷衍地應了他一聲,在床沿坐下,給柒柚的手臂上抹藥膏。
看得顧簡白覺得自己眼睛都要瞎了。
他哥以前是自己受傷眼都不眨一下,別人受傷甚至會說“隻要沒死就別躺下”,心比九重天刮下來的寒風還要冷漠無情的人。
他要是告訴別人他哥現在還會給女孩子抹藥,你看別人吐不吐他一臉唾沫星子。
顧簡白牙酸,“哥,我知道這個女孩可能有些地方很像柒柚,可她畢竟不是真正的柒柚,你這又是何苦呢?”
“你蠢,就閉上嘴。”薄夜霆低垂著眸,看著柒柚手上的青紫,語氣壓抑著即將噴薄的怒火。
“……”顧簡白頓時給噎得不知說什麼好,看了眼柒柚那張越長越像那個柒柚的臉,總覺得邪門了。
這世上怎麼能有人的長相會越長越像另一個人?
他記得第一次見柒柚的時候,她還隻是有三分相似,現在一看怎麼也有八分了。
房間裏安靜下來後,薄夜霆才揭開柒柚的浴袍,給她身上其他地方的淤痕上藥。
此刻沒有半點旖旎心思,隻餘不斷從心髒拉扯開的疼。
而遲遲未醒的柒柚,卻被困在了一個陰暗的夢魘當中。
除了她自己,什麼也看不見。
等等?她自己?!
柒柚像是想到了什麼,瞪大了雙眸不可置信地看著站在她前麵,長得與她一模一樣的……
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