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天絡宗(1 / 2)

當大單於走的那一刻,東依覺得這就是一場夢,讓人不禁膽寒的一個夢。直到‘他’倒下的那一刻,無法突破的桎梏終於被巨大的水滴砸破,夢終於醒了。

她隻覺得天地間隻有那個即將倒下的男人,心仿佛滴血般的撕裂,兩年前他也是這般的離開了她。

平化二年.春.三月

巨大而寂靜的宮殿輕紗曼舞,仿佛無數的惑妖纏繞在梁柱之間,誘惑著之中的凡人。

四周的大門敞開,殿內卻略微昏暗,唯有無聲的微風不停的穿梭在這宏大的大殿之內,東依滿身是血的躺在光滑的神木地板上,渾身的殷紅讓她身上的白衣變得無比猙獰,漆黑的長發如一條條毒蛇鋪撒,她雙眼依然睜著,其中流露出透徹心扉的悲傷,不斷的流出晶瑩的淚水,浸透長發。

他們剛剛把秋水拖走。

她在替秋水求情的時候,受到了護龍府的‘杖刑’。當她在禦花園觀賞今春三月才開的水月時接到的消息,水月是一種來自南方鐮文郡花卉,隻在三月開花,花期隻有三天,又名‘三日情’。也隻有煙雨鐮文才可以種的出這種花,相傳水月是無數可悲可歎的鐮文郡青樓女子的夢想的凝結,如鏡花水月一般不可實現。

當宮女急匆匆的跑來告訴她太子要被‘逆塑’的時候,她驚得摔碎了手中用來盛水月的玉瓶,急忙前去勸阻,她一身的修為在看到已經昏厥的秋水時失去了作用,皇帝要治她冒犯聖駕之罪,命令那些護龍府的人對她實施杖刑。她苦求皇帝不要對太子施行逆塑,可是一切都無力回天,當她被宮女抬著進了這座昔日熱鬧的東宮之後,她隻能被迫聽到心愛之人的慘叫,那樣的悲慘,那樣的無力,她也隻能硬生生的接受,無法拒絕。

今天的情形多麼想那一天啊,但是今天一切都還來得及,都還來得及。

東依看著傷痕累累的洛秋水,拚命的想要去拉他。當阿利青齊走之後,秋水便如同這花園中的殘花一樣無力的躺在破碎的大地上。她很想過去扶起他,卻發現自己連爬的力氣也消失了。不得已隻能坐著略微休息,前番施展‘弧光’的時候被阿利青齊強行連續使用,這種術法極其的耗損人的體力和法力。本來以東依的實力隻能施展一刻的時間,卻被阿利青齊施法連續不斷的使用了一個時辰。她明白此戰兩人能活下來已經是萬幸,大單於的力量已經不能稱他為‘人’或許真如他所說,他已經是一個‘神’。

稍微能動了,東依便艱難的爬到了秋水的身邊,無力的搖晃著秋水的身體。她累的已經說不出話來,連思考都難以為繼。隻能用極度美麗的眼神望著失去了知覺的秋水。

一隻蒼老的手扶住了即將崩潰的她,並且東依感到自己的體力正在飛速的恢複。快到讓她吃驚,隨即回頭看到了一身黑袍玄參和一身白袍的辰鐸,他們站在一起讓全天下都會感到奇怪。因為幾乎每個人都知道天絡宗和朝曦樓勢不兩立,無論朝堂之高還是江湖之遠,雙方都會視對方為最大宿敵,見麵就打,從不列外。

而今兩個宗教最高領袖居然在一起幫著一位姑娘,倘若傳出去必然會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東依感到自己已經有了足夠的力量,急忙扶起昏迷的洛秋水,卻被辰鐸製止了。

“太子妃慢!太子現在身上的氣息很不尋常。這股氣息為何這麼邪惡?“

玄參冷眼看著辰鐸,毫無表情的說道“假惺惺,我的外孫我來照顧,你可以走了”

辰鐸被玄參一頓說教卻不以為意,還是談談的說道“那就不打擾你們了”轉頭看著東依鄭重的說道“如果太子妃有什麼需要,隨時來朝曦樓找我,這是朝曦樓的水晶掛墜,憑借這個你可以隨時進入朝曦樓。”說罷,揮了揮寬大的衣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破敗的花園。

東依看著自己手上的水晶掛墜不由得讚歎了它的美麗。卻被玄參突如其來的話語嚇了一跳。

“太子妃,我從未見過你。但是我從你的眼中看出善良和對水兒的依戀,請和我來”

玄參雙手同時抵著東依和秋水的額頭,她隻覺得天地在不停的旋轉,仿佛要把她從小腹開始撕開,好讓她的內髒在空中舞蹈。就在她差點要吐的時候一切恢複正常,眩暈也消逝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