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飽了,你慢慢吃,我知道你飯量大,所以特意給你多打了很多米飯的。”張鈺放下筷子,看了一眼侯正東,說出了心裏的疑問,“對了,你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傷疤,現在可是和平時期,不會是在演習中受傷的吧?”
昨晚上兩人聊了很長時間,不過,並沒有提及侯正東被部隊除名的事情,大多是張鈺說起她在電視台當記者的趣事,侯正東偶爾也會說一些他在部隊裏的笑話。
“不是,演習怎麼可能會有這種傷疤?”
侯正東搖搖頭,“你剛才也看到了,我身上的傷不少是刀傷,槍傷,這些都是我上半年在南疆帶隊參加緝毒的時候弄下來的……”
隨後,侯正東向張鈺簡要地說了一下他帶著狗子等人參加抓捕某毒梟的行動,當然,為了給狗子他們報仇,他一時衝動把毒梟擊斃從而被部隊開除的事情也一並說了出來。
張鈺心頭巨震,這是怎樣的一個男人,為了給兄弟報仇他甚至連大好的前途都不要了,以侯正東如此年輕就當上了連長,還有抓住毒梟的功勞,回到部隊被重用是肯定的。
他還毅然地承擔起照顧兄弟家人的重任,難怪這家夥言談舉止之間並不顯得小家子氣,怎麼會住那種又小又破的旅社,抽廉價的香煙,這麼摳門都是為了兄弟!
“好了,我也吃飽了。”
侯正東將手裏的筷子扔進了垃圾桶,打了個飽嗝,嘿嘿一笑,“張鈺,今天真是謝謝你了,耽誤你不少時間。”
“沒事兒,我們是朋友嘛。”
張鈺展顏一笑,收拾了一下東西,“好了,你休息一下吧,我要趕回白沙去,下午單位還有事情要處理。”
“行,那我送送你吧。”
侯正東起身將張鈺送出病房,看著她的綠色甲殼蟲小汽車一溜煙地消失在視野中,這才轉身走進了溫泉鎮衛生院辦理出院手續。
盡管張鈺叮囑他要好好休息,不過,侯正東並沒有在溫泉鎮住院的打算,溫泉鎮這裏不安全不說,他也不想花這個冤枉錢,他住六合村五十三號一個月才一百五十塊,這醫院裏住一天都不止他一個月的房租。
好說歹說,醫院才給侯正東辦理了出院手續,出乎侯正東意外的是,從頭至尾沒有人詢問他槍傷是怎麼來的,而且,他一說要那顆彈頭,醫院方麵還真的把彈頭給了他。
侯正東心裏明白,這肯定是張鈺跟醫院方麵打了招呼,隻不過她一個電視台的記者真的會有這麼大的能量?
張鈺的身份應該不僅僅隻是一個電視台記者那麼簡單吧。
不過,這些問題侯正東已經沒時間思考了,發動汽車,斯太爾向著祁溪的方向飛馳而去,雖然左肩處中槍了,不過,左手轉動方向盤的動作並不會受到影響。
侯正東一路驅車飛馳,斯太爾終於趕在霓虹燈亮起之前回到了物流公司,唐欣正一臉焦急地站在院子的門口,看到斯太爾風馳電掣般地衝進了院子,她的俏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小侯,路上出什麼事情了,怎麼搞得這麼晚?”
“唐姐,對不起,路上出了點意。”
侯正東跳下車,帶動了左肩處的傷口,疼得他不由自主地咧咧嘴,唐欣一愣,輕輕地吸了吸鼻子,“小侯,到底怎麼回事,你身上怎麼會有一股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