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再次回到三年前的冰麵上,我正猶豫著要不要溜走時,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我扭頭看去,見小男孩手中拖著一個長長的鐵鍬走了過來,我見到小男孩完好無損,心中的石頭終於落地,他走過來將鐵鍬遞給我,看著張浩那些人說道:“你們不要這麼厲害,哼,我爸爸一會就過來了,等我爸爸過來了打的你們滿地找牙。”
聽了小男孩的話,我才知道,原來在我們幹架的時候小男孩跑回了家,將事情告訴了自己的父親,還帶了一把鐵鍬過來。我見小男孩如是說,小男孩還小,總是覺得比自己強大的人要厲害,所以對自己的父親很崇拜,當他說起自己的爸爸要過來的時候,臉上浮現的那種安心讓我很有感觸,心想著有靠山就是好。可小男孩又怎麼知道,這些凶神惡煞的人也不是他們這些老實巴交的農戶該惹的起的人,更何況我一個大男人自己犯的事情也不能連累別人。想著便一把將小男孩拽到背後說道:“你趕緊回家,不要在這裏呆著,告訴你爸爸不要過來。”
小男孩一句話不吭,躲在我背後揪著我的衣服不放,完全沒有想要離開的樣子。
這時劉冰和鼻哥見到小男孩遞給我的鐵鍬才想起了我們從小男孩家中借來的鑿子錘子,翻開火堆下的石頭找到了鑿子和錘子拿在手中,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暴風雨。
約摸過了五六分鍾的時間,內心煎熬不已的我已經心生退意的時候,看到一輛破舊的紅色麵包車停在了河邊,車門打開,呼啦啦走下來一群人,也不知道有多少個,全都穿著單薄的衣服,剃著現時流行的鐵皮寸頭,手中俱都拎著一根或長或短的鋼管。領頭的一個是個很瘦小的男人,大概有二十五六歲,一臉凶相,脖子上掛著一根粗大的金色項鏈,手中提著一根從自行車上卸下來的車鏈子,大搖大擺的帶著一群小弟走了過來。
我深吸一口氣,看到他們居然還開著車來,看樣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估計就是那種混跡社會的混混一類,我原以為和我們一般大小的張浩就算是叫人,也不過隻是叫一些自己的同學過來撐場麵,卻不想他的交際這麼廣,居然請動了社會上的人,難道我們真的惹了不該惹的人?遇到了黑社會?我心虛的衝鼻哥劉冰點點頭,將小男孩推開,緊緊手中的鐵鍬按下心中泛起的不安感。
張浩看到一群人行來,得意的甩甩自己的頭發,衝我冷哼一聲,拉著自己的女朋友吳靜迎了上去。他走到那領頭的後生跟前,為那後生點了一根煙,開始絮絮叨叨的說了起來,由於離得很遠,我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不過無所謂了,不管張浩是與他們說了什麼,這一場戰鬥已經無法避免了,難不成還期望著迎麵走來的這群人是上帝派來主持正義的天使?會聽我們道清事情的經過和原因?然後判斷到底誰是誰非?
我抖索著從口袋中摸索出三根香煙點燃,遞給劉冰和鼻哥,深吸一口衝兩人說道:“看樣子是沒有辦法避開了,待會要是打開了都小心著點,不要被人家圍毆了,你們也注意點,不要給人家砸出了什麼意外。”
兩人深以為然的點點頭,看著走過來的一群人不再說話。
那領頭的小個子走到我跟前,囂張的仰頭將我嘴裏的香煙一把奪過扔在地上,喝問道:“就是你他媽欺負我兄弟是嗎?不想要命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