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鐧上靈氣四溢,祂像一隻咧著嘴的惡魔,空氣之中靈氣摩擦的細微聲響化作一句又一句:“殺了他……殺了他……”
如此焦躁不安的天清鐧林岩也是第一次遇見,但趙公子並沒有因為少年的魯莽舉動而變得恐慌起來,依舊鎮定自若道:“都說了不必緊張,我和你說這麼多,你還覺得我想要對你不利或是其它什麼嗎?若是這樣我相信歐陽音離小姐早就解決你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讓你攜帶武裝堂而皇之地走進我的臨時指揮部了。”
林岩楞了一下,放下了舉起的天清鐧,靈氣重歸平靜的聲音像極了噓聲。
“你說的對……”林岩搖晃了一下腦袋,剛剛他差點就沒忍住將天清鐧砸在趙公子的腦袋上了。
“我這人向來有話直說,我也不想隱瞞你。”
“你身懷神器,卻不知前路為何,你很迷茫。所以我的到來就是為了給你指引前路,一條光明的道路,一條讓我們所有人通向未來的道路。”趙公子的高談闊論讓林岩心中產生了不小的動搖。
他是天選之子吧?獲得了天清鐧之後帶給他的從來都不是喜悅,雖說每天都安然無恙但他也不得不在想這並不是一份機緣或許是他的詛咒。
天清鐧的故事並非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林岩也不敢輕易動用天清鐧的能力,以現在的他來說根本就守護不住這個東西,原本他是想扔掉天清鐧的,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林岩發現自己越來越舍不得手中的天清鐧了。
“不用懷疑,你既是天選也是唯一,這個世界也本該圍繞你旋轉。”趙公子繼續說道:“你覺得現在的南國怎麼樣?”
“安定?”林岩有些不確定,明明書上都說南國如詩如畫美若仙境,但當林岩真正行走在這一片土地上之時,他隻見到了滿地餓殍屍橫遍野。
隻有這懷安城之中才是一幅安寧祥和的模樣。
“安定隻屬於現在的懷安城,你知道這個國家有多少個像懷安城的城池嗎?”趙公子自問自答道:“成百上千個,但能做到懷安城這份真正繁華的顯然也隻有懷安城了。”
“官宦貴族宗族是狼是惡,是衝破堤壩的洪水,他們的眼裏隻有自己,隻有利益。
老邁的戰士已經失去對自己身體的掌控,若是再無人清繳這些毒瘤,治療這些惡疾,那麼這昔日強大的戰士也終將溺斃在自己的毒血之中。”
趙公子說道這裏吐出一口濁氣,表情真摯熱烈道:“但你不同,你是最為特別的人,你是被神器認可的人,你才是我們的希望。”
“可是我又能做些什麼呢?”天清鐧固然強大,但現如今的他根本就承受不住天清鐧爆發後溢散而出的靈氣,柄部的寶石顏色又一次改變,變得更為深邃,或許下一次揮舞天清鐧就是他與敵人同歸於盡了。
“為了未來而負重前行是你我更是每個人的責任,當然不可能隻交由你一個人來做,我們需要一場變革。”趙公子拿出了早就準備好了的東西。
一套黑色的飛魚服上用金線刺繡著龍首魚身的飛魚,暗紅色的臂鎧上滿是篆刻符文,靈力流淌充盈無比。
這就是趙公子的目的,一個長線投資。
他的本意並非顛覆這個國家,他沒必要這樣做,之所以幫助宣王也僅僅是因為宣王身上的靈力天賦是他所見過最強橫的,同等階下也已經天下無敵了,甚至血脈稍顯弱小的靈獸同等階之下已然不是宣王的敵手。
趙公子不是沒有想過除掉宣王,日後宣王越來越強大,這個曾經的合作夥伴肯定會毫不留情地吞掉他這麼多年來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昊司。
久思成疾,眼見宣王日益強大他奪取皇位的野心也變得越來越大了,或許再過不了多時現在還和和氣氣的宣王就會過來“借錢”招兵買馬了。
現在不一樣了,手握神器的林岩站了出來,雖然他很弱小、很無知甚至還是一個孩子,但這並不妨礙趙公子的計劃。
一個還不成熟的孩子難道不是資本家最好的夥伴嗎?隻需要想他展示一下金錢的魔力或是展示一下勤奮的魅力,讓他看到希望,卻永遠不能觸及,就能讓他們勤勤懇懇拚死賣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