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站著一個黑影,從月光反射的角度看,應該是一個女子。
“天水閣有令:速速將天下披風送往天池天水主殿。不得有誤!”悅耳動聽的聲音說明這個黑衣女子年齡並不大。
杜飛雄臉色一白,剛想問話就見到女子將手裏的玉牌輕輕拋了過來。杜飛雄可不是傻子,看著這個雞蛋大小的玉牌緩緩的飛到眼前,他可不敢去接。一股隱隱的威壓從玉牌上傳來,這絕對應該是武王級別的強者才能發出的威力。
玉牌啪的一聲嵌入了書房厚重的木門內,杜飛雄清楚的看到了玉牌上天水閣三個字。他剛想伸手去拿,玉牌忽然再次飛起閃電般回到了肖紅綾的手裏。
一股冰冷的殺意閃過,杜飛雄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心,在他再次鼓起勇氣要答話的時候,院子裏已經空無一人。
前前後後不過一分鍾的時間罷了,好半天杜飛雄一直到坐在太師椅上,身體還在不住的發抖。不知道為什麼,武王級別的強者他也見過幾個,但是沒有一個能和這個年輕的女子媲美。那種寒冷的殺意帶給他了巨大的恐懼。
夜朗星稀,郎文剛剛從大壯那裏回來,就見到一個黑影從樓頂一閃而過。他心中一動身體一側躲進了一處小巷。黑影越過了他的頭頂就像一兩棉花似的飛了過去。
郎文偷偷吊在黑影的後麵朝著鳳仙苑的方向跑去。郎文十分納悶,此人怎麼會去鳳仙苑呢?帶著疑問郎文收斂氣息注意觀察著。
最後確認那個黑影在鳳仙苑後麵消失了。那裏有著片貧民區,低矮的房子肮髒的街道十分叫人不喜。郎文躡手躡腳的來到了一個小門口,在前一刻這個小門的門軸發出了輕微的轉動之聲。
郎文在門外蹲了一會,發現沒有人盯梢。真氣鼓蕩進披風裏,腳尖點地猶如一隻大鵬鳥騰身而起輕飄飄的落在了屋子的房頂上。
郎文緩緩的掀起了一塊房頂的瓦片一縷燭光射出,屋內坐著四個人。為首的一人居然是季老,周大海則坐在第三位,其他兩人有柱子擋著半邊臉郎文幾乎看不清。
“幾位長老不在,我不同意你們冒險。”季老的話傳進了郎文的耳朵裏。
周大海一拍桌子道:“我帶我的人去!和你們沒關係,就是被俘了也不怕。”
周大海明顯有些激動,第四個人開口了,“大海,你別急。取回我盟的聖物當然重要。隻是不知道那天下披風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也值得我們冒險一試!”
此人的語氣如此熟悉,郎文一下就明白過來了,說話的乃是鳳仙苑的老總管張雲。郎文此時腦袋裏轟轟亂響,很多事情一下子明白起來。
原來鳳仙苑就是太子說的天下殺手盟的產業!季老居然也是殺手盟的成員,而且地位還很高。
許久,郎文慢慢的將瓦片扣上,緩緩的起身像一隻大鳥一樣趁著夜色飛起,消失在黑夜中。
幾天之後,一隊長長的車馬出了麗水城浩浩蕩蕩朝著官道走去,為首的一人騎在高頭大馬之上,一身的戎裝,正是麗水城執法隊統領李康。
這個李康被上次吃酒帶醉調戲小倩的事弄得很沒麵子。杜城主這次幹脆叫他出差省的在城內抬不起頭來。
李康雖然不知道這趟貨物裏有啥問題,但是隊伍內的幾位大佬自己可惹不起。他非常明白自己就是個托,擺在前麵叫人看的托。一旦有人膽敢動手後麵隊伍裏的那兩位足可以像捏螞蟻似的把他們捏碎。
整個隊伍有大約一百多人,清一色的初級中級武士。除李康在前麵高頭大馬外,後麵還有八輛平板大車和四輛油布篷車。所有的護衛穿的都是麗水執法隊的號衣,從外麵看上去隻有李康這個武俠強者坐鎮。但若是有心人就能看出來,這些車的車轍完全不一致,平板車上咋捆著草料、食物和裝著貨物的打木箱,車轍很深。篷車的車轍卻十分的淺,好似沒有什麼重物似的。
從麗水到天水城要走整整八天,這還是一路上好走的情況下,如果遇到下雨可就不好說了。官道上人來人往車馬繁華,但向這種一百多人的隊伍也是很少見,過往的行人無不側目觀看。
臨近傍晚時分,一個小校從後麵上來在李康的耳邊說了幾句,李康撥轉了馬頭來回巡視了一番隊伍。當走在第二輛篷車一邊時,車裏傳來了低低的聲音:
“李康,叫車隊加速,今晚務必進淶源縣住宿,後麵的尾巴跟上來了。”
李康早就沒了耀武揚威的氣勢,聽到後麵有尾巴,心裏頓時一緊,雖然有高手在側也不敢保證那無眼的刀槍碰不到自己。趕來做大事的都是高手也都是亡命之徒,自己一個小小的初級武俠武技平庸,肯定會被人家隨手拍死。
“快!加速!今晚到了淶源縣,每人賞銀一兩!”李康嘎嘎叫著一馬當先領頭跑了。官道上的隊伍開始加速,揚起了滾滾的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