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郊野外,一處茅宅。
泛著微光的枯黃色燭台上,火苗一閃一閃似要熄滅一般,就這樣一點點暗淡的燭光便已將這間十分簡陋的茅屋映照的一覽無遺,屋子裏的陳設很簡單,一床,一桌,一椅,一蒲團而已,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在古代呢。床上一位穿著機器貓圖案睡衣的男子盤腿而坐,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骨健筋強,如搖地貔貅臨座上,呼吸起伏間極有規律,仿佛要和這天地化為一體一般。
罐子是普通的罐子,然而在燭光的照耀下,依稀可見用墨色刻著的九個小纂;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讓人一眼望去便有一種十分神秘的感覺,它卻那樣被主人放在木桌上,就像一卷手紙被隨意擱置一般。
視線移到牆角處,一杆長槍筆挺的立在那裏,槍長丈八,槍尖閃爍著點點寒光,借著微弱的燭光依稀可見,斑斕的血跡點點滴滴分布在槍尖上,一看便知,那血漬已刻進槍尖,無法抹去。槍身上布滿灰塵,一列列像蚯蚓的梵字,已看不清具體形狀,隻有在槍身正中央處用墨色刻著的三個字明辨可認——通佛槍!!想必這長槍的主人也絕非等閑之輩。
伸了個懶腰,伴著哈欠聲,床上的男子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向木桌前,隨手拿起那個不起眼的罐子,注視了許久,喃喃自語道;“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哼,小把戲而已。”伸手入罐,將罐裏的一張紙皋抽了出來,那紙一看便絕非凡品。細膩柔軟,入手輕滑背麵用幾個小金字寫著:衛喜之書,概不外借。令人奇怪的是一張紙皋而已,何以稱書?紙皋正麵的左上角用行書寫著八個字:五眼六通,萬佛朝宗!筆走龍蛇,力透宣紙背,可以看出書的作者定然十分精通中國古老的書法藝術,且造詣非常。
一雙墨色的宛如宇宙中冰冷的黑洞般的雙眸,一眨不眨的盯著紙皋看了片刻,最後手一抬,從指間處湧出一絲極細的海藍色火焰,將紙皋化成灰燼。自言自語道:五眼六通,萬佛朝宗。早已達到臻境,可目力所及之處,卻依然看不到第三十四重天,這辛辛苦苦六十年,卻依舊衝不破封印。
鐺!鐺!鐺!一陣敲門聲響起,將衛喜的思緒拉回到了現實,進!不帶一絲感情的沙啞聲音脫口而出,門漸漸的被打開,露出外麵黑黝黝的夜,不時有冷風吹入,走進來的這名男子,穿著一身黑色西服,目光冷銳。“拜見吾佛”清脆的聲音從黑衣男子的嘴裏吐了出來,隨即雙手合十,鞠躬行禮般的朝衛喜拜了三拜。
“好了,有什麼事,說”衛喜坐在床上,漫不經心的問道。
“稟告東來佛祖,如來佛祖說定於三日之後的萬佛朝宗盛會,將提前舉辦,時間定為明日晨時”來者恭謹的答道。
大雷因寺出事了?
“沒有,隻是佛祖說近期修為猛進,想提前和您聯手衝擊第三十四重天”藥師佛一臉平靜的回答著。
“哦,是這樣,你回去告訴如來那個二貨,就說我明天辰時就到”衛喜看了眼藥師佛,又將眼睛閉了起來。
“是,我立即回稟如來”藥師佛抬腿一邁,卻在恍然間離開了屋子,到了千裏之外。
咳,咳敢叫如來佛祖二貨的恐怕全天下就隻有那個衛喜了,哦,不對,是東來佛祖彌勒。
夜變得更黑了,衛喜轉身走向蒲團,坐在蒲團上,嘴裏喃喃自語道;“萬佛朝宗個球,不如叫萬佛朝我好了,不就是慶祝我的生日嗎,還算這幫禿驢長心。嘿嘿,明天一定得好好整整那幫佛陀們,”說罷,雙眼微閉,齁聲漸起,他就那樣坐在蒲團上睡著了。
東方的天空漸漸泛起魚白,衛喜將墨色的雙眼緩緩睜開,隻見一道萬字符從雙眼裏激射而出,映和著漸漸升起的驕陽,閃耀著奪目的光輝,衛喜轉身走向牆角處,伸出暴露著青筋的小臂,隨手一揮,通佛槍便握在了手中,唇口一張,一團金黃色的氣體帶著槍身上布滿的灰塵飛向窗外,槍身上閃爍著淡金色光輝的梵文,此刻,竟像活了一般,一個個跳出了槍身,呈螺旋狀盤旋在衛喜周圍,衛喜一聲輕喝“你先去,我隨後就到,”隻見通佛槍仿佛有意識一般,嗖的一聲,劃向天際,卻是化作流星般去往西天大雷因。
衛喜並沒有換什麼衣服,隻見他將身一躬,似一張緊繃的弦,口中暴喝一聲:“梵義,神足通”身體四周升起了十輪烈陽罩在全身,而身在其中的他卻麵露微笑,熊熊燃燒著,消失在了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