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璀璨的劍光,猶如天外飛來,在這一劍斬出的一刹那,在場所有子弟的目光都仿佛如注視著太陽一般,刺痛的雙目微眯,高首之上,各大勢力的掌舵人亦是神情動容。
待到光華散去,眾人方才揉著眼睛,迫不及待的將目光投射到戰台上,許多人心中暗自為剛才林炎那石破驚天的一劍而震驚不已,趙月的奔雷拳雖然也威勢強大,很多人都覺得林炎將在趙月這一拳下徹底報廢,可此刻,眾人心中原本一邊倒的天平,卻忍不住開始抖了抖。
如此強大的兩股攻勢,到底是誰輸,誰贏?
靜靜的看著倒在地上的屍體,全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人群有一種夢幻的感覺,此刻,林炎依舊保持著一劍斬出的姿勢,在他的麵前,趙月已經身首異處。
一劍!僅僅一劍,強大霸刀的趙月直接被斬殺,連認輸呼救的機會都沒有。
“那一劍,好快,好狠,好毒。”人群吞了吞口水,他們甚至都沒有看清林炎到底是如何出劍,又是何時出的見,他們隻知道,那一劍很快,快到極致,快到肉眼無法分辨,快到足以斬滅世間一切。
唯有將武技修煉到極致,才能夠讓武技如影隨形,如臂指揮間,隨手一劍,便滅了趙月,而林炎,明顯是將一門劍類武技修煉到了極致,才能夠做到這般劍雖心動,一念之間,輕而易舉的殺了趙月。
“好淩厲的一劍,玄燁,你躲的開嗎?”
“別開玩笑了,我連看都沒看清楚。”
“喂,霸刀,這小子的劍術,不在你的刀法之下了吧。”
一處高聳的閣樓內,眾多的年輕男女看著一處角落裏的青年,這青年一身素衣,樸實無法,與這一眾身著華貴,氣質過人的年輕人有些格格不入,就好像一堆地主裏麵站了一個農民,一堆富商邊上站了一個乞丐,很是別扭。
而偏偏,就是這一個外表平平,扔在人群中都不會再看第二眼的平凡青年,此刻被全場人的目光注視下,居然猶如泰山,麵不改色,此人,正是聞名天元門的狠人,霸刀,歸海百煉。
此時的歸海百煉,雙目望著那下方持劍而立的青年,雙瞳中很是複雜,有顫抖,有震驚,有不敢相信,有不可思議,但最多的,卻是興奮。
劍客,刀客。
劍乃百兵之首,刀乃百兵之王,劍與刀,二者惺惺相惜,卻又彼此爭鋒,早晚一決勝負。
“那一劍,以暗含劍意,趙月如果全力應戰,興許還能支撐個一時半刻,可惜他狂妄自大,目中無人,死了,也不冤。”歸海百煉顯然心情大好,哈哈笑道,卻沒有看到,在另一邊上,一個身穿赤袍的青年,眼中看待林炎以滿是殺意。
斬殺趙月,對於林炎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此刻的林炎,依舊維持著一劍落下的姿勢,心中仔細感悟著這一劍的神韻,這是他第一次施展桃花劍法對敵,與獨自修煉之時有著一些不同,在修煉之時,桃花劍法中的淩厲之意多少還有些虛浮,猶如一頭蠻牛,雖然攻擊力強大,但卻鋒利不足,但一旦實戰,那份殺意卻陡然間化為了一頭凶殘的嗜血魔獸,將對手直接咬殺,連骨頭渣都不剩的全部毀滅掉。
趙倉從高首上站了起來,怒發飛揚,額頭上青筋暴起,看著倒在戰台上的趙月的屍體,他身上散發出一股無比冷冽的氣息,趙月,死了,他趙家兩大天才之一,他趙倉最疼太的小兒子,死了,連一劍都沒有接下就被斬殺了。
“你敢殺他?!”趙倉的聲音如驚雷炸響,狂獅怒吼,狠狠的抨擊在了眾人的心頭。
這時眾人才從趙月已經被殺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猛地反應過來,林炎可能要攤上大事了。
林炎抬起頭,漆黑的眸子沒有一絲波動,看著高首上怒發衝冠的趙倉,冷冷一笑,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應該站在那等著他殺我才對。”
趙倉聽得此話,一時之間居然無言以對,趙月要殺林炎,豈有不允許林炎殺趙月的道理,戰台之上,刀劍無眼,生死各憑本事,趙月含著殺心本想去林炎性命,卻不料被林炎反殺,說的好聽是技不如人,說的不好聽就是咎由自取,活該。隻是趙月是他趙家的少主,是他趙倉的兒子,所以趙月和林炎說話,便是賜福,趙月殺林炎,便是理所當然,而林炎殺趙月,就是犯了滔天大罪,罪不可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