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酒氣熏得他頭疼,他將雲若浠拉開了些,扶著她靠在電梯側壁,緊接著將她扶進了房間。
雲若浠提著包亂揮,霍權璽將她拖進臥室之後便趕緊抽身離開,走到自己房門口,他抬起手臂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全是酒氣,簡直一秒鍾都不能再忍受下去。
霍權璽出去的時間並不算很久,大約一個小時不到,所以容夏也還沒有睡著,她聽到開門聲,聽到男人進屋拿衣服的聲音,聽到外麵浴室裏淅淅瀝瀝的水聲,女人是最敏感的,她當然也聞到了男人經過床邊時身上散發出的酒氣中還夾雜著香水味。
容夏緊緊閉著眼睛,身下的床單已經被她攥出了褶皺,眼淚終於忍不住地湧了出來,她低聲地抽泣了一會兒,張著嘴巴用力地呼吸著,試圖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
容夏直到天微微亮的時候才睡著,等到霍權璽出門去公司的時候她正睡得香,男人並沒有叫醒她,隻是將做好的早餐放在了桌子上。
整個上半夜胡思亂想,整個下半夜昏昏沉沉,容夏一直處於淺睡眠狀態,可就是怎麼都睜不開眼,睡到大中午她中午下了床,一走出臥室就看到霍權璽給她留的早餐,她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嚼了一分鍾還是覺得難以下咽。
容夏心裏堵著一塊東西,就那麼卡在她的喉嚨口,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說又不能說,也不知道該跟誰說,可再這麼在心裏憋下去她覺得自己都快要瘋了!
她是說過要無條件相信霍權璽,可是那也不代表她會像個傻子一樣坐以待斃。
容夏灌了一口涼白開拿著手機去了總台。
總台的客服自然都知道她是霍權璽的太太,雖然沒見他們正式辦過婚禮,但霍權璽曾經明確地交代說這是他的太太,酒店上至經理下至清潔員都無一不對容夏這個好命的女孩羨慕嫉妒恨。
“霍太太。”總裁的工作人員見到她都站起身來向她問好。
“監控室的錄像會保留多長時間?”
“三個月,霍太太是丟了什麼東西嗎?我可以馬上派人幫你找的。”
“不用了,就是不見了一個小東西,我自己去監控室調錄像看看就好了,你們接著忙吧。”
容夏走進監控室,讓保安調出了從雲若浠入住起的這幾天28層樓的樓麵錄像。
才短短四天,霍權璽竟然出入雲若浠的房間有五次之多,容夏緊緊握著拳頭盯著錄像裏麵的畫麵,今天淩晨是霍權璽扶著雲若浠進得房間!
“霍太太……”保安也感覺出畫麵的不妙,周邊彌漫著強烈的殺氣。
容夏氣得手指發抖,她立馬用關掉了錄像,“我來過這裏的事情不準對任何人說起,特別是霍權璽。”
“明白,我什麼都沒看見。”
這幾天要嘛在家裏陪著容夏,要嘛跟蕭瀚升幾個在研究影視城的項目,公司的事情堆積了很多,現在一次性處理起來還真是有點頭疼,心口又在隱隱作痛悶得慌,霍權璽拿出黃色藥瓶倒藥,沒想到兩個月的劑量就剩下了兩粒。
霍權璽拿出一個名片本,找到了一張已經有些泛黃的老舊名片,打通了上麵的電話。
“你好,是徐醫生嗎?我是靳莫的外孫,之前得過先天性心髒病在你這裏做過治療,我想問問您現在在哪個醫院高就?”
聽到對方的回答,霍權璽簡單地整理了一下手頭的資料便開車去了市第一醫院,找到曾經給他做過恢複治療的徐醫生檢查了一番。
徐醫生拿著片子,從他的神情中霍權璽可以感覺得到身體的不樂觀,“徐醫生,早些年外公帶我來你那裏複檢過,當時您說我的心髒已經沒有問題了的,可是我最近總是感覺到胸悶心痛,而且越來越頻繁。”
“你不久前受過重傷,是什麼傷?”徐醫生是心髒科的專家,對於傷口還是有些研究的,但槍傷這兩個字他不會輕易說出口。
“槍傷,之前的主治醫生說沒有傷到要害,不會與太大的影響。”
徐醫生歎了口氣,指著片子,“的確沒有傷到要害,但是這個傷口刺激到了整個心髒,現在導致你的心髒出現極速衰竭的情況,要盡快做心髒移植手術才行。”
霍權璽半張著嘴,重重地靠到了椅背上,心髒移植意味著什麼他最清楚不過了,他以為他可以好好的生活下去,沒想到還是走到了這一步。